老太监闻言,神情有些怪异,转头对半夏说:“姑娘时常在宫里走动吗?”
半夏摇头,道:“也不是,我就偶尔出去走走。”
“姑娘都曾去过些什么地方?”
“呀?”虽然有些奇怪老太监为什么这么问,半夏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就是从我们院子里出去向右走,一直走前面有很大的槐花树,还有野菜地,前面好象是座大殿,我们小姐爱吃野菜,所以我常会去那采些回来。”
两个老太监相视一言,沉默不语。
“野菜有什么问题吗?”
沉吟片刻,一个老太监思量着回答说:“并不是野菜有什么问题,老奴只是想奉劝姑娘一句,野菜地也就罢了,前面可千万去不得,即便是那野菜地,能少去也就少些去吧。”
半夏听了越来越觉得奇怪,正要问为什么,却听到姬指月出声:“这是为何?”
“回主子话。究竟是为何老奴兄弟二人也不清楚,当年老奴被派来照管兰陵宫时,就被告诉说,这宫里哪里都去的,就是野菜地前面的大殿去不得。那时老奴们还年轻,也不管许多,强着去过几次,回来后都是又吐又泻的,邪门的很,折腾的生了好几场大病。从此后一走到那附近,便觉得阴风阵阵,怨气很重似的,阴森的很啊,忍不住浑身就直打寒战,这些年越发的如此,过了槐花树连一步都不敢再往前去了。”
“啊,那不是闹……”半夏说了半个字,蓦然被殿春捂住了嘴巴。
老太监连连摆手,道:“说不得,说不得。闹不闹什么的我们也不知道,小心着点总归是好的。”
“可是我去野菜地都不觉得有什么阴风啊。”半夏挣扎开来,忍不住又说。
老太监摇着头,“里面的玄妙谁也说不上来,姑娘们向来娇贵,若是要去采野菜,还是多带几个人趁着中午的时候去吧,这天晚了就越发的寒渗了。”
拉着半夏,殿春点点头道:“公公们说的是,小心些总归是好的,说到底也是二十多年没人住过了,阴冷些也是正常的。”
姬指月在一旁听的眉头微颦,思虑片刻问道:“公公可知兰陵宫以前都有些什么人住过吗?”
“老奴不知,只晓得二十多年前住在兰陵宫的一位主子不知出了什么事,闹的可大了,当天就赶着将所有人迁走了,听说……”
一个老太监絮絮叨叨的回忆着,却忽然被另一个老太监顶了一下,然后陪着笑对姬指月说道:“这老糊涂了,把那些陈年旧事翻出来说,也不怕贵人主子听了不耐烦。”
姬指月笑笑,不甚在意的道:“这也无妨,老人家谁不爱说些旧事的。那兰陵宫的主殿叫什么,住了这么些日子,我连这都不知道呢。”
这次老太监倒是很干脆的回答说:“兰陵宫的殿阁名中都有个阳字,主殿便叫信阳殿。”
“就是那去不得的地方……”另一个神秘兮兮的补充道。
随着他们的话语,原本宜人清爽夜风徐徐吹来,生生带上了几分阴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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