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事陛下会解决的。”姬指月脱口而出,说完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姬宜然笑嘻嘻的咧开嘴揶揄,“你还真相信那家伙啊。成了,该问的都问完了,我要回去派些人来悄悄守着你,顺便再补个觉。”
姬指月也随着他笑了,道:“好,随二哥哥安排。”
姬宜然推开窗户,一只脚跨在窗扉上正想往外跳,却顿住了脚回头笑道:“信阳殿便在这附近吧,我得去转一圈,瞧瞧大哥当年出生的地方到底是怎么个玄乎的样子。”
说完,紫色的身影一闪,立刻消失在了窗外。
宴席之后,尔容将姬伯兮与几位大臣留下,君臣几人在修德殿里商议着怀王送来的国书如何处置。
正在讨论着,殿外忽然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太监,俯在尔容耳边低低的讲了几句话。
原本神情倦怠雅致的少年帝王骤然脸色大变,容色如雪的脸庞刷的更白了,一双墨色的眼睛沉沉如深潭寒冰,阴沉的怒意与锐利的杀气蓬勃肆溢。
他推开长案站起身来,玄色大袖招展,凌厉之气如暗色的雾气弥漫,墨兰香味陡然暴涨,闻的人心里慌乱不已。
他目色沉沉,冷冷的瞟了一眼殿上坐着的各位大臣,一言不发的大步走出了修德殿。
殿上众人忐忑不安的面面相觑,半晌才有人颤声道:“伯公,陛下这是怎么了?”
姬伯兮也是一脸惊惧疑虑,摇头道:“我也不知。”
“会不会……是内廷出了什么事?”
一人开口如是说,众人都纷纷回过头去看他。
萧家家主被尔容离去前的目光惊的打了个哆嗦,思索道:“前朝并无急事,陛下如此神色大变,想必是……”
他顿住了口,与姬伯兮相望一眼,不约而同的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忧之色。
犹如一股墨色的旋风,尔容急急的走进飞阳殿,径直往寝阁走去。
“陛下,陛下,主子刚吃了药才睡下,陛下是不是先在前面喝杯茶润润喉再去瞧呢。”殿春一路追在后面低低的劝着。
尔容走上寝阁前的游廊,放轻了脚步声息全无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殿春无奈,只得掩了房门守在外面。
寝阁里静谧安然,弥漫着淡雅的薄荷香与兰香交织的香味。
姬指月在塌上假寐,拿着一把纨扇遮掩着脸上红肿的伤痕。
她听不到脚步声,却直觉他一点点的走近了,心里慢慢的揪起来,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是担心他会发现自己假寐,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丑陋的模样,还是恼怒他数月来的做戏欺骗,或是担心他又会做什么算计她的事?
似乎过了好久,塌前却声息全无,姬指月不敢动弹,险些真的要睡了过去。
拂风一般。
少年长长的轻叹声乍开合。
他轻轻抽掉她松松的拿在手里的纨扇,过了片刻,少年温润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
带着兰香,带着丝丝清凉的感觉,他一点一点的抚过她脸上的伤痕,她觉得灼热疼痛的伤口奇异的平复了不少。
姬指月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莫名的笃定他此时的模样一定像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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