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阴沉,却仍看见那坠子晶莹通透,剔透玲珑,乃是上品中的上品。
果然,老夫人看罢,把坠子交还给薛白衣,说道:“齐儿未免多心啦。薛公子手中的一个坠子,价值便有上万两。他是不会把这小小工钱和奖金看在眼中的。我虽是不偏袒亲戚,楚师傅在酒这一方面的才华,的确是有目共睹。洪儿的眼光很不错。”
沈齐面无表情,说道:“老夫人赎罪。我所做的全是为沈家选一个好酒尾公罢了。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之处,还请老夫人赎罪。”他又向薛白衣说道:“也请薛公子原谅。”
岑溪弦说道:“老夫人莫怪罪。相公也是一心为沈家好,再说那个薛白衣,谁知道他手里的玉坠子是假的,还是偷的抢的呢?我还听说最近故山上来了一群盗贼,为首的便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上去人模狗样,好似风度翩翩的,实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还听二嫂说起,这群盗贼还抢了她爹献给皇上的皇饷,梅老爷正为这事儿愁眉不展呢。若是这姓薛的小子抢了皇饷,其中有个价值连城的玉坠子,也是很平常的事儿。依我之见,最好还是请二嫂让她爹来认认到底是不是贼赃的好,免得我们沈家受到牵连。”
岑溪弦向来是舌灿莲花,听了她的话,莫说老夫人和沈洪的脸色有些动容,便是方才和薛白衣合作过的萧笑,也不住的打量着他。
梅娆非说道:“三弟妹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老夫人,劫持皇饷,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要株连九族的。便是共犯,按照西宋律例,也是株连三族。我还是找人来认认好,你的意思呢?”老夫人还未答言,底下的围观者早把薛白衣当成盗贼人犯。老夫人自然也应了。梅娆非便去找人。
薛白衣站在场中,冷冷地笑着,仿佛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干。他那睥睨万物的眼神神情,宛若一个高傲的君王。我的心里其实是明白的,这个薛白衣,绝非什么流寇草贼,人的富贵或者可以伪装,眉目中气质和整个人的气势,却是与生俱来,无法伪装的。这个薛白衣,纵然不是一个大富大贵的人,也必然是名流显宦之子。
过了不多久,梅娆非带了两个衙役来。一个浓眉大眼,一个獐头鼠目,两个人走在一起,十分可笑。
他们两个走上前去,向薛白衣讨玉坠子看。薛白衣冷冷道:“你们要看本公子的东西,还不够资格!”
那个獐头鼠目的衙役,用力拔了一下佩刀,吓唬薛白衣。薛白衣哈哈大笑,反而把那两个衙役糊弄的一咋呼一咋呼的。
梅娆非嚷道:“衙门里雇佣你们,便是吃闲饭不做事的么?若是连盗贼都抓不住,养着你们何用?”
那两个衙役听闻梅娆非的话,顿时吓的不行,胡乱趴在薛白衣的扇子上看了几眼,便虚张声势地叫道:“这个玉坠子果然是被抢的皇饷中的一件价值连城的,这个薛.....薛白衣正是抢劫皇饷的大盗。乡邻们都靠边站,现在我们兄弟们捉拿大盗,免得累及无辜。”围观的人一听要打架,先自惧了三分,都纷纷往后退却。老夫人、沈洪、我们几个,也在下人的回护下往后退出几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