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冷冷说道:“不管你是谁,这件事儿我就是没有做过。太后娘娘,天色已经不早了,要是没有事儿,我就先回去了。”袁震东说完,转身就往外走。他身后的人,也跟了上去。
“慢着!”我霍然而起,用力一拍桌子:“袁震东,你给我站住!”
袁震东的身子震了震,就慢慢站住了。他回过头来,我说道:“袁震东,你给我说实话,国库粮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不希望你这时候来欺骗我!”
袁震东回过头来,他的嘴唇抖动了几下,终于说道:“不是。”
我说道:“好,如今我不当你是权倾朝野的袁大将军,你也不要当我是西宋的皇太后。你要实实在在告诉我,国库粮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要是你一定要说不是,好,那么你就以你死去的父亲的名义发誓。只要你肯以你死去的父亲名义发誓,说你没有做对不起灾民的事情,哀家就会相信你。可是万一你要是撒谎,那么你父亲就会做鬼也不得安宁,死后永远不得超生!”
“你......”袁震东的脸色,顿时变作青紫,我知道他心里最在乎的人就是他的父亲,所以除非是他肯以他死去的父亲的名义发誓,要不然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他的。
我肃然道:“袁震东,你到底肯不肯发誓?要是你不肯发誓,这件事儿就一定是你做的,那么你侵吞的粮食,就要全部给我还回来!要是你肯以你父亲的名义发誓,我绝对肯相信你!袁震东,你肯么?”
袁震东的嘴唇颤抖了好几次,终于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他盯着我,看了好久,终于,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萧笑很不合实际的说道:“袁震东,怎么样?你没有话说了吧?你还敢说粮食的事情,不是你做的。要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心虚?你为什么不敢发誓?”
我横了萧笑一眼,说道:“萧笑,这里没有你的事,你闭嘴!袁震东,现在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的。只不过,我希望你一定要说真话,因为你是用你父亲的名义发誓的。”
袁震东看着我,看了半天,终于摇摇头,说道:“好,我承认,粮食的事情是我做的。只是我身为堂堂的镇关大将军,又是朝廷的侯爷,难道想用朝廷一点粮食都不可以么?何况,这粮食并不是被我拿去中饱私囊了,而是供给军队需要。难道,这都不可以么?”
我说道:“袁大将军,事到如今,你终于肯承认粮食的事是你做的了么?那么谢四也是被你误导了么?”
“不错!”袁震东说道:“是我做的。”
“大将军,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来人,把这里的这个人抬下去,跟着袁大将军过来的几个人,你们可以退下了。小六子,你去给袁大将军搬椅子来坐,让袁大将军慢慢把事情说清楚。”
“是。”小六子答应着。当下,殿堂上的人,都纷纷退了下去,只留下我的几个心腹和萧笑。小六子去端了椅子来,请袁震东坐下。袁震东坐了下来,慢慢把他的阴谋说了出来。
原来,袁震东很早就知道山东闹了一场水灾,凭借他在乡下的经验,他估计到可能山西要出蝗灾。所以他就特意留意到山西方面的奏章和消息。果然,过了没有多久,山西果然出了一场蝗灾,让百姓们流离失所,没有饭吃,出了大批量的灾民。袁震东一接到消息,立刻就派出人来,注意山西方面的快报,果然没有多久,就有谢四海送奏章前来,送到户部张侍郎府邸。负责监视的人,立刻就去通知了袁震东。
于是,接下来,顺理成章的,袁震东就去了侍郎府。他是偷偷去的,不让别人注意到他。而那时候,侍郎府里张侍郎的小儿子和两个孙子,忽然莫名其妙失踪了。他正在担心儿孙的安全。袁震东告诉他,说是他的儿孙已经被他抓住,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要是张侍郎想让他的儿孙安全,那么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把奏章交出来,同时向朝廷隐瞒山西遇到灾害的事情,还有就是他自己要立刻向朝廷辞官,告老还乡。张侍郎是万分不想这么做的,他的理想就是宁死也要报效朝廷,但是儿孙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他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袁震东的请求。但是张侍郎被逼着这么做,心里万分难受,于是他就在当天晚上去找岑尚书,发泄了一通。第二天就在朝堂上告老还乡,之后就带着儿孙回乡去了。
袁震东何其聪明,他早就料到李万山第一封奏章上报不了朝廷,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一定会继续让人送来第二封,第三封。他就派了人在城门口守着,等到谢四海再一次来的时候,必定是会把奏章送到户部尚书岑大人处。袁震东早就派欧阳柳江在岑大人门前等着,谢四海一来,欧阳柳江就迎了上去,截下了奏章。所以,谢四海一直以为自己的奏章是送到户部尚书岑大人手里的,其实是没有的。
而第三封奏章,一定就会送到崔大人处。因为当时秦大人不在京师。袁震东又命人看好城门,等到谢四海的奏章到了,他故意让人把他隐到一条街道上。这条街道上,袁震东已经派人设计好了。所以,谢四海就看到很多人向轿中的人叩拜,口称“拜见崔大人“,这么一来,谢四海的奏章又被截住了。
袁震东连出奇伎,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这么把谢四海从山西带来的奏章给拦截下来。而谢四海和李万山,一直蒙在鼓里。不过,袁震东没有想到的是,李万山会亲自上京,通过秦大人来面圣,请求朝廷支援。所以,他没能派人拦截住李万山。
我实在不敢想象,袁震东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因而问道:”袁大将军,你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说你搬运空了朝廷的粮食,不是为了中饱私囊,那又是为了什么?现在那些粮食在什么地方?”
袁震东冷静的说道:“回禀娘娘,我袁震东作为天下的兵马大元帅,执掌天下兵权,自然首先得保证边疆的将士们有饭吃。他们有饭吃,才有力气为国家打仗。而我猜测到山西可能会旱灾和蝗灾时候,就已经料到朝廷必然会开仓赈灾。可是这样一来,将士们的军粮,就不能保证有足够供应了。将士们拼死拼活,为国家打仗,保卫朝廷,要是朝廷都不给他们吃饱,那他们哪里有力气为国效力?微臣把国库粮食运出来后,已经着最得力的人,全部运到边关去了。”
“你......”我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也知道袁震东是行伍出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兵,但是他这么说,岂不是歪理邪说呢?边关的将士们如今可以丰衣足食,吃的好穿的好,而山西的饥民每日都要饿死很多很多人。袁震东就是不把朝廷的粮食偷运到边关,将士们也不至于饿死。可是袁震东一旦把粮食运去了边关,那山西的饥民却要被活活饿死。
我说道:“袁大将军,你把国库的粮食都运走,宫里头这上上下下吃什么?”
袁震东却浑然不觉得自个儿有错,他说道:“娘娘,我已经计算过。我当时留下了三百石粮食,这三百石粮食足够支撑到新粮纳上来。天下间谁做苦?最苦的是边疆的将士们。他们稍微有个闪失,那便会万劫不复。他们是上战场杀敌的。而普通的老百姓,能做什么?西宋有这么多地方,这么多人,多一个百姓不多,少一个百姓不少。但是边关将士饿死一个,以后打仗就会少了一分力量,打赢的胜算就会少一分。”
我冷冷说道:“袁大将军,你口口声声怕边关将士没有饭吃,本宫问你,你以前带领僵尸打仗,西宋可有苛刻你口粮么?”
袁震东说道:“娘娘,以前是没有,可是现在与以前不同。以前的时候,是西宋与北陈交战,是在打仗,要是朝廷给将士们的粮草少了一分,这个仗就没有办法打下去。西宋就随时会有被北陈侵吞的可能。但是现在呢,现在边疆已经“马放南山,刀枪入库”,朝廷用不到将士们打仗了。给将士们的粮食待遇,就远远没有以前。娘娘,请恕微臣说的不好听,即使现在不打仗,也不代笔以后不会打仗。现在苛刻将士们,以后打仗的时候,又有谁会为国家出力?军队是国家的根本,没有战争的时候,也要养兵,这才能让国家更好的存在下去,这样更多的黎民百姓也才可以安居乐业。”
“混账!”我怒道:“袁大将军,你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保住自个儿的兵权么?如今边关已经休战,哀家说过,以民养兵,是不理智的行为。这样一来,老百姓们每年要交的赋税,又要增加很多。如今国家百废待兴,丰收之年,百姓们尚且可以图个温饱,万一遇到灾荒,就会饿死人无数。哀家不是说过么?你要想朝廷你削兵,那么就要想办法自力更生。边关地区,有荒田无数,将士们完全可以开垦种田,自给自足,这样一来,可以给朝廷减轻很多负担,哀家也不会减你的 兵马。”
袁震东也暴怒起来,他大声说道:“娘娘,我边关的将士们,是打仗的!不是垦田种地的农夫!你让他们都去种田,谁还有心思练兵?要是不练兵,遇到战争之年,谁去为国家打仗?娘娘你一介女流,我和你说这么多,你也不会明白的。总之,边关的事儿,你就别管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