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的。
此时唐枫的脑子里更多的想的是那奏疏里的话,说魏忠贤以内臣的身份私交外臣,结党谋私,而且还和自己这个县令也“交通”上了。所以他的嘴里喃喃地不断念着:“结交外臣,结交外臣……”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件事情,虽然他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不是让东林党彻底崩溃的主要原因,但却肯定是一个很关键的因素,他立刻就说道:“公公,各位大人,除了从汪文言这边着手之外,下官又想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没等唐枫将话说完,魏广微忙抢先问道,这时他才看清楚这个说话的人是唐枫,心里就对他的话有些将信将疑了。这个县令对朝局又能了解多少?这是他在看到是唐枫说的话后所作出的第一反映。
其他人也都拿奇怪的眼神看向了唐枫,等着他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是经那魏广微的打断之后,唐枫反而有了顾虑。他知道这样一来,就是自己将那人害死的,到时候在史书上又会有自己的这一笔了。可是这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因为魏忠贤也看向了唐枫,虽然口里没说什么,但从他的眼神里还是可以看出他想从唐枫的口中知道点什么。
知道自己是无法再隐瞒了,唐枫只得将心里的顾虑先放到一边,道:“各位大人,下官虽然身处歙县对朝事知之甚少,却也明白当朝臣与武将有交集是最让皇上忌讳的。而就在之前,就有那辽东的经略熊廷弼与东林党人过从甚密,不知这一点能否让诸位大人用来对付那些东林党呢?”话出了口,唐枫的心里还是有些懊悔的。
“熊廷弼……”崔呈秀念叨着这个名字,心里不断地盘算着,“他早在年前就因丢了那广宁城而被捉拿到京了,如今他可没有一点兵权在手啊。”
显然魏忠贤的想法却与他不一样,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这张白胖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不错,咱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人呢?虽然他如今已经是没了牙的老虎,没了兵的将军,但在当年也是手握大军的一方经略啊。你们可还记得当年他在被锁拿进京之后不久为了保命曾给我们送来了不少金银之事吗?”
经他这么一说,那崔呈秀也记了起来:“不错,公公说的甚是,当日我还记得是那汪文言来见的我,代那熊廷弼将数万两白银交来,就因为有公公在宫里的担待才让他逃过一死的……”话说到这里他突然惊醒,这可是收受贿赂的大罪,虽然这里都是自己人却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啊。
怒视了这个马虎的人一眼,魏广微说道:“那次除了公公之外,那些东林党中人也曾向皇上替他求情,就因为有这许多人求情之故,这擦才让那熊廷弼得以免了死罪。而那东林党又为何要替熊廷弼求情呢?那汪文言身为东林党人为何会拿银两来求公公你呢?这可就值得商榷了。”他的这两个问题显然是在暗示某件事情的可能性了。
“公公,我们可不能看着这样的人在朝中把持朝政啊。我们这就上疏弹劾他们吧,而且那汪文言也多了这一条大罪。”几人全都纷纷说道,仿佛都看到了什么不平之事般。
“好,你们这就回去写奏疏,让各道的言官也上章弹劾东林党人徇私和结交熊廷弼。还有,在汪文言这一案上你们也可将之写入其中。”魏忠贤立刻吩咐道。
所有人在应了一声之后便各自离开,为明天的反击做好准备。唐枫也想回去,但他刚一黄钻身,就听身后的魏忠贤道:“唐县令稍候。”
待到厅中只剩下魏忠贤、唐枫两人时,魏忠贤才上前笑着拍了拍唐枫的肩膀道:“唐枫啊,这次你可是真的帮了咱家一个大忙了。不但将那汪文言投进了诏狱之中,你还让咱家找到了一个对付那些自认为是正人君子的东林党的一个好机会。待此事了结之后,咱家不会亏待你的,你就好好地跟着咱家做事吧。”
唐枫心下苦笑,只得躬身谢过了魏忠贤的赞赏,然后转身离开了。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了,这让他的心变得很是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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