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何必如此伤感呢?”
赵率教等人心中说道之前你离开都是回去探亲或是休养的,这次却是被圣旨召去,可不能相提并论,我们不担心也不行啊。但是如此丧气的话他们是不会说的,只是朝孙承宗一拜道:“大帅一路顺风,我等一定不会辜负大帅的教导,誓死捍卫辽东!”
“如此才对,这才是我孙承宗麾下的将士!”孙承宗大声说道,“即便老夫不在,我们的关宁防线也不是区区几万建奴就能攻得下来的!”说到这里他看了眼那边的唐枫。
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唐枫最后拍了拍解惑的肩膀后,来到了孙承宗的跟前:“大人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孙承宗点了下头,拉着唐枫离众将士远了一些后才说道:“这辽东老夫可就交与你了,你可不要让老夫看走眼哪。”
“大人放心吧,我唐枫一定会竭尽全力守住辽东的。而且除了下官之外,袁大人、赵将军等人也个个是一时的将才,这辽东可不是他建奴想来就能来的。”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孙承宗,不无担心地道:“我倒是担心大人你此去京城或有挫折。阉党之人根本不讲什么道义,栽赃嫁祸对他们来说也是家常便饭,还请大人你时时小心。”
孙承宗嘿然一笑道:“看来这里就你最是清楚,此去路上倒也罢了,到了京城才四最难过的一关哪。希望皇上圣明,莫要被阉党众奸蒙骗才是。老夫此去,只怕真的不易回来了,所以这里的一切你都要多注意些。”
唐枫记得史书上的孙承宗确是在东林党坍台后离开了辽东一段时日,然后才有的宁远的血战,所以倒也知道他担心的不无道理,只是如今情况有些不同了,不知道会不会依然如此,而他也不想给孙承宗增加负担,便笑道:“吉人自有天相,大人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会在辽东等着大人你再次回来。”
“承你吉言了!”孙承宗只是一笑道,然后他的脸色却变得严肃了起来,“老夫最后还要指点你几句话,这乃是老夫这些年在官场和沙场中得来的经验,希望你能铭记于心。”
唐枫见孙承宗最后还要教导自己,便也神情恭谨地看着他:“大人请说,下官紧记!”
“无论是在官场还是沙场,在做一个决定之前都要学会三思而后行。三思者,思危,思退,思变。当你处于顺势之时,除了要将这势头保存下去之外,更要时刻注意周边的情况,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危机迫来,如此方可保真正的无虞,这世上毕竟没有全胜不败之人。而当敌人步步紧逼,你已没了招架之力时,就该想到先退上一步,或许这一步的退就是为了今后的进,你是年轻人,切不可一时意气用事而只知向前。而待到真的没了退路之时,你就要思变了,穷则变,变则通,从他方继续开辟道路也不是不能够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唐枫细细地听,慢慢地品,知道这话都是眼前的这位老人一生的经验,虽然他现在限于阅历和经验未必能全部领会,但却也够他受用了,所以忙点头道:“虽然有些尚不明了,但是我会铭记在心的。多谢大人您的指点。”
“可惜我的这些话领悟得晚了些,不然东林党的那些人也不会落到今日的下场。你还年轻,完全可以从我们的失败里找到教训,从而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孙承宗说着拍了拍唐枫的肩膀以兹鼓励,“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起程了!”
说着,孙承宗便转过身来往等在那里的队伍走去。眼前这个为了大明殚精竭虑的老人要回京城之前还不忘指点自己,唐枫心中的感动和崇敬到了最高点,看着他渐渐要远去的身影,唐枫突然他一撩长袍的下摆跪了下去:“老师,请受学生唐枫一拜!”
这是唐枫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下跪,他是真心诚意地对一个老人表达着自己的崇敬之情。孙承宗的身形微微一顿,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他这一生最后收下的一个学生,他相信这个学生一定会比之前自己所收到的所有学生都要有成就,所以他去得很是安然。
马队南去,只留下跪在城门前的大明将士,以及那座坚不可摧的山海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