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不甘心就这样让孙承宗再次上位,那对他们来说是很不利的。而那唐枫原来就因为月前之事让他在心里存了一点猜疑,现在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实在没有必要因为他而使自己头疼的道理。可是顾秉谦的话却让他又不得不重新考虑:“公公,此一时彼一时也。半年前的情形与现在的情形已经完全不同了,现在我们根本不必担心这辽东的十多万大军究竟是不是在我们的人控制之中了。”
“此话何解?”见他如此自信地说出这话来,魏忠贤便来了兴趣,忙问道。
“半年前,我们才刚将东林党铲除,朝中尚有不少与我们为敌之人,一旦让他们与边关的将领勾结的话对我们便很是不利。可是如今,公公上得皇上的宠幸,下得百官的拥护,朝廷上下都是我们的人,怎可与半年前同日而语呢?现在若有边关将领想要有什么不轨的企图,那就是真的造反作乱了,朝中百官都不会同意他们这么做的。而且经此事后我也看到了一点极为关键的,那就是无论辽东有多少兵马,却还是受制于朝廷的钱粮调拨的,若是他们不肯听命行事,只要我们不发军饷,那些守边的军士就会替我们将那个将领除去的。所以无论是什么人坐上辽东经略的位置,到了今时今日我们都已经不必放在心上了。”
“不错,不错!咱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魏忠贤立刻笑着连连点头,显然是已经被顾秉谦的说辞给打动了。顾秉谦的话却还没有说完,在喝了口茶后,他又继续道:“而且那袁崇焕的奏报中可是有上百名将领共同署名的,足可见他们对此事的看重。而那高第经此事后必不见容于辽东众将士,我们根本无需再去保这么一个无能而又无用的人了。再有就是袁崇焕奏章中所提到的唐枫,各位不要忘了,他也是我们举荐去的辽东,他能立下如此大功劳,也是我们重用他的缘故,所以采信这道表章,对我们也不是全无好处!虽然他现在生死不明,但是若他并未死而回来的话,在得知此事之后必会心存感激,从而死心踏地地为公公办事。即便他真的死在了战场上,我们也可借他来向天下士子做一个表率,表明当今朝廷是不会亏待那些有功之人的。所以下官以为,采信袁崇焕的奏章比之高第的对我们更为有利!”
“好!咱家已经决定了,就将袁崇焕的奏报呈奏上去,公之于天下,只是这个高第咱家又该怎么对付他呢?难道将他锁拿回京吗?”魏忠贤有些为难地问道。
“这个高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将他革职也是轻的。不过他却还有一定的用处,那就是让辽东的军士归心。只要公公重惩此人,辽东的将士们必会感念公公的公正严明,那么今后即便换了他人做这辽东经略,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害处了。”顾秉谦笑道。
“顾大人果然是咱家的左膀右臂啊,如此行事一石数鸟,既收买了辽东守军之心,又让朝中官员知道咱家一心为公,的确是妙计,就按你说的办吧!”魏忠贤喜得咯咯地笑了起来,其他的官员见状也忙着溜须拍马,大肆赞叹了一番。
当魏忠贤将此事上奏天启帝时,就连正在忙着做木工的皇帝也龙颜大怒:“好他个高第啊,朕让他经略辽东那是多么大的一个信任,他倒好,不但不肯为朝廷尽心尽力,一心只想着自保,而且还疾贤妒能,将过错都推到了那些有功之人的头上,真是岂有此理!
“魏忠贤,你立刻去将这个贼子给朕抓来严刑伺候。还有,那个唐枫为国尽忠,如今连生死都不知道,朝廷也不能亏待了他,拟一个封赏出来吧。”
“老奴已经和内阁几名辅臣商量好了,这个唐枫虽说只是普通进士出身,但是却是有真才干的,而且数次立功,朝廷自然应该封赏。如今他只是一个六品的御史,臣等的意思是升他为兵部员外郎,从五品的官阶,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那就依你们的意思去办吧,莫要亏待了如此忠臣。若这个唐枫真的战死了沙场,你们可要记得再将他的官身提高一些。”
“老奴遵旨,这就着人去唐枫府上将皇上的封赏宣了出去,也好让他的家人谢恩!”魏忠贤立刻领旨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