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丫鬟婆子碍于沈昭和谢屿衡在此,根本不敢伸手去扶。
裴老大更是心中怨恨自个儿娘亲口不择言,也不看清对方是谁,就敢口出狂言。
这下子不仅她要受罚,连带他都要跟着吃罪。
好好待在她后院不就好了吗?干嘛跑到前院来。
当真是越老越糊涂越老越不省心!
沈昭清冷出声,“本王向来仁慈,念在她是初犯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裴老夫人听闻不用死了,连忙对着沈昭叩首谢恩。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但是……”
沈昭话锋一转。
裴老夫人磕头的动作,瞬间僵住。
[但是什么?忠王不是说不杀我了吗?还要但是干吗!]
[都怪裴容氏这个老贱人和那个小畜生,若不是她们,她怎会口不择言得罪了贵人。]
[更怪裴元义那个杀千刀的,当官就好好当他的官,偏偏同那些反贼扯上关系,害得她现在在后院都不清静,都能听到巷子两旁百姓们的咒骂声。
她若非嫌吵怎会巴巴的跑到前院来,不跑前院来她又怎会遇见这两位从天而降的贵人!]
沈昭听着这老妖婆的心声,看向她的眼神更冷了。
还真是不知感恩呢。
“但是你是罪臣裴元义的母亲,本王本想网开一面饶你一命,想到那些惨死在护城河岸的匠人们,本王就怒从心来。
不得不……”
沈昭的罚字还未出口,裴老夫人连忙解释道:
“王爷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老妇与裴元义可没有半点关系,他可不是从老妇肚子里爬出来的。”
沈昭冷眼撇着裴老夫人,“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儿不成,你可是这裴府的老夫人,这裴府的主子可是裴元义!
你敢说你与裴元义没有关系!”
沈昭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裴老夫人惊得冷汗连连,“老妇不敢欺瞒王爷,老妇确实不在同裴元义有关联啊……”
裴老夫人将她是外室的事儿说了一遍,又吩咐身边的婆子去后院请裴氏族长夫妇前来。
自裴元义昨天出事,今日裴府被围。
裴氏一族的族长和长老们都齐聚在了裴府。
商议如何应对此次变故。
她的意思是既然是裴元义出了事儿,就将裴元义一房赶出裴氏一族就好了。
这样他们都不会受到其牵连。
族长夫妇和长老们都不同意她这个提议。
还说他们裴氏一族能在京都立足,靠的可都是裴元义啊。
若是将裴元义赶出氏族,他们裴氏也甭想在京都扎根立足了。
现在贵人都因为裴元义打上门来了,她倒要看看族长夫妇和长老们如何应对。
不一会一群人急匆匆的赶来。
为首的老者满头大汗,对着沈昭和谢屿衡拱手行礼道:
“裴氏族长裴钱拜见忠王拜见谢三公子。”
“族长你们是何时来的?为何我和娘亲都不知晓?族长前来是为着爹爹一事吗?还是又来打秋风!”
裴氏族长前来裴府,身为主人家的裴夫人和裴小四却不知晓。
若不是裴老夫人派人将他们请来,裴小四至今还不知晓裴氏族长的到来。
裴氏族长对着裴小四怒喝一声,“我乃族长,一个小辈岂敢对老朽不敬。”
“大胆!”谢屿衡将裴小四护在身后,对着裴族长呵斥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在王爷面前造次!”
一道压抑的心声在沈昭脑海中响起,很好,这裴家除了裴元义一房是个好的,其他人都烂到了根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