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鲜血,她穿着黑色的裤子,原本是看不出血迹的,可地上有血迹,足以说明这血已经流了好一会儿了。
萧煜摁了一下耳机的按钮,叫了守在不远处的保镖过来。
然后强撑着站起来,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血迹,几乎不敢抬手去触碰她,“念儿,你是不是很疼?”
云念眼里有种终于要解脱的笑意,强撑着出声,“不疼……”
萧煜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声音带着颤抖,“你就这么恨我是么?这也是你的孩子……”
云念眼含着泪,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她扯了扯嘴角,“我说过,这个孩子我生不下来的。没了孩子,我们之间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羁绊了,你也就……没有理由再把我留在身边了。”
三个小时后。
医院。
“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回复道,“孩子……”
“我不是问孩子,我问的是她怎么样了?”
“云小姐失血过多,还在昏迷当中。但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萧煜这才松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力,“那孩子呢?”
医生小心翼翼地回复道,“送医太晚了,她应该昨天就已经有轻微出血的情况了,现在我们也只是勉强帮云小姐止了血,胎心现在很微弱,我们没有十分的把握确定云小姐能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昨天就开始流血了,可她硬是撑着一声不吭,明明,昨晚她有很多机会可以说的……
看来,是真的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了。
念儿,你就真的这么狠心么?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也不肯多在我身边待着是吗?
“什么叫没有把握?”
“如果云小姐这段时间保持心情畅快,安心养胎,注意饮食,卧床静养,先观察一个月,只要期间胎心没停,孩子就还有可能留下,但是,如果她忧思过重,别说是孩子,连她自己都可能抑郁。”
萧煜闭了闭眼,“我知道了。”
保镖在旁边提醒道,“萧先生,您的腿该换药了。”
萧煜点头,吩咐道,“让朱婶收拾一下去宁园,另外,把念儿的东西也都搬到宁园去。”
“您这是要放云小姐走了?”
“不放又能怎么办?我总不能,真的把她逼到绝境吧?”
云念是第二天才醒的,萧煜当时正在处理文件,云念看了一眼头顶的白色天花板,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因为月份不大,她也不能确定孩子还在不在。
可是,流了那么多血,应该没了吧……
她是有机会留下他的,可是,她没有……她不配做一位母亲。
萧煜听到动静,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看着云念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他开口,“我已经让人把你的东西搬回宁园了。”
云念眼眸突然抖了一下,落在小腹的手逐渐收紧。
果然是没了啊……
他都愿意放她走了,这不正是她想要的么。
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疼?
萧煜用指腹轻轻给她擦着脸上的泪痕,“哭什么?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每天处理萧氏的工作已经够累了,我不需要一个整天寻死觅活的女人留在身边。”
云念咬着唇,没让自己哭出声。
最终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你说的对,孩子在你肚子里,就算我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你,只要你不想要ta,那ta就留不住。这个孩子,你既然不想要,那就随你,只是医生说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做流产手术,等你身体好了,你可以自己来医院。”
云念死水一般的眼里突然有了一丝希望,她紧紧抓着他的手问道,“你说什么?孩子还在是不是?”
萧煜盯着她眼里的一丝丝期冀,皱着眉出声,“托你的福,胎心微弱,ta很快就不会在了,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么?”
云念闻言渐渐松开了手。
胎心微弱,很快就不会在了……
这比直接告诉她孩子没了还要残忍。
明明孩子还在她肚子里,却要让她自己去选择留不留下他么?
昨天,她是抱着和孩子一起死掉的心态才决定放弃ta的,她以为疼了那么久,流了这么多血,她活不下去的……
可是,上天偏偏又跟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医生说你需要卧床静养,这段时间我会让朱婶去继续照顾你。等你……拿掉孩子之后,她会自己走的。”
“我也不会再去宁园打扰你的生活,也不会再有保镖限制你的自由。”
看着萧煜控制着轮椅从病房离开,云念才小声喃喃出那句,“对不起。”
一个月后。
医院。
云念看着医生,一脸的紧张,“张医生,检查结果怎么样?”
女医生看了一眼手里的报告单子,笑了笑,“胎心比上一次来检查的时候正常了很多,只要你再安心养胎,胎心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了。”
云念立刻点头,捂着肚子继续问道,“那……孩子出生后,会有什么问题么?”
“按道理说,应该不会,但是还是等后期做了三维彩超之后再下定论吧,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放宽心。”
女医生看着云念这么瘦小一只,而且这一个月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来做检查,不满地出声,“孩子父亲呢?怎么一直都是你一个人来检查?胎心都出问题了,他都不出面,是工作重要还是老婆孩子重要?”
云念闻言扯了扯嘴角,“不怪他。我们已经离婚了。”
这年头单亲妈妈很常见,尤其是身为妇产科的医生更是见怪不怪。
女医生似乎有些愧疚,随即道,“有这么漂亮的老婆都不知道珍惜,怕是瞎了眼了。你别怕,以后你来产检就找我,在妇产科这方面,我可是咱们医院资历最高的,等你生的时候我亲自给你接生,保证让你平安生下个胖娃娃!”
云念眼里多了几分笑意,经过几次相处,她也知道这个女医生性子直爽,知道她对她很上心,每一次她来产检,她都记得。
“谢谢您。”
“客气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