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软软的身体。
半小时以后,两人总算从黏黏糊糊的状态分开,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发。
门口,他牵着她的手,她忽然说了句“要不我们带莫忘去吧?”她很怀疑,到了晚上,他真会这么规矩吗?她对自己的防御实力极不自信,带莫忘去,就铁定是安全的了
他有些恼怒地看着她,最后化成无奈的斥责“我们新婚!新婚!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她扁扁嘴,反正没装你脑内容里那些黄黄的东西哼了一声,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重色轻儿子!”
而这个话题的主角莫忘,却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自己,只是在他的世界里忙着他自己的事情。
陶子被宁震谦拉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严庄和宁晋平笑着送他们,而莫忘,在他们更远的地方,安静地存在着,自始至终对宁家发生的这一场盛世婚礼没有感知,这纷繁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
他是如此地安静,安静到陶子经常会忘了他的存在,而今后,她便要真正和他一起生活了,虽然宁震谦说,不需要她管莫忘的事,可是,同在一个屋檐下,怎可能完全忽视?
思忖间,被宁震谦推进了车里。
犹记春节从陶子老家开车回北京的历程,星辰为伴,孤寂为依,被黑暗吞噬的寒冷和绝望蚀心般的痛,那,仿佛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此时坐在驾驶室,身边娇妻陪伴,窗外秋色初绽,正是秋日胜春朝之时
车开得并不急,不慌不忙,仿佛牵着她的手闲庭信步,就这般走向人生的每一步。
间或,遇到美丽的景致,会下车在路边小憩,或站,或坐,彼此携手。
他说很抱歉,没能陪她走过千山万水,也没有给她更奢华的蜜月旅行。
她只是更紧地握住他的手,无论他带她看怎样的风景,她眼中最美的风景只有他。行遍半个地球,仍然回归到他身边,方觉江山多娇,不过尔尔
这般的速度,到达他说的庄子时,已是傍晚,薄暮初上。
这是严庄外婆家的庄子,已经很久了,曾经败落过,后来复又重修,只是,严庄这边再无人在老家居住,只雇了亲戚看园。
庄子建在山脚,远远的便可看见那古香古色的四合院,浑然清末的味道。
她眼前不由一亮“宁黑炭,你家还有这么个地方啊?以前从没带我来过!”
他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唇角微扬“就知道你喜欢!”
看园子的是严家远方的亲戚,一对中年夫妇,宁震谦叫他们表舅和表舅母。
早已接到了通知他二人要来,两人站在门口迎,见到宁震谦后十分开心,直道多年不见了。
陶子新奇地打量着这地方,好像是个度假区,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处房子,或现代或复古,各有各的风味,车停得挺多,可见常有人来,倒也并不显得这房子清冷。
在表舅的带领下,陶子和宁震谦进了院。她才发现这四合院挺大,花园长廊什么的都有,还分好几个小院。
陶子不由想起陆家开的那家私房菜馆,这连片儿的资源真有开发的潜质,忙拉着宁震谦说“这儿好像可以开发一下,弄个什么度假风景区的,指不定稳赚钱呢!”
他看了她一眼,不语,只是笑。
“笑什么?”难道她说错了吗?也许吧,她并没有经商的经验和头脑。
“没什么,有人是不是想做当家主母了啊?”他牵住了她的手。
“我可没有这想法,而且也当不来!我就这么一说,这么多房子在这荒废了!”
他将她拉近,笑“想当也没什么错,原本那位置也就是你的。至于这里,的确算得上半个度假区。知道吗?这里有温泉的,有的人就把房子改建成温泉酒店,不然哪来这么多车?至于我们家的,倒是不打算出租,只作为度假休憩的地方,我爸妈有时回来避避暑什么的。”
陶子听见温泉两个字,顿时激动了,自动过滤了其它话语,就连“那个位置是你的”这么重要的话都没留意,掐着他的胳膊问“真的?真有温泉?在哪里?”
他笑着拍拍她的手背“就在这后面,半山上,别急,吃完饭带你去。”
“太好了!”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有些窘,再次掐他的胳膊轻声怪责“你这么不早说?我泳衣也没带,怎么泡温泉?”
他看着她,笑得诡异,而后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耳语了两句,陶子的脸顿时飞霞,偷眼看了看在前面走着的表舅舅母,幸好他们没听见,首长大人节操无下限
晚上,表舅夫妇给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正宗的土鸡土鸭,蔬菜全是自己种的,满满的一桌,看那颜色,就让人胃口的大开,食指大动了。
“这些菜每周也给你们送的,陶子平时不知道罢了,只是稍远了点,做不到每天送。”表舅看着陶子的样子笑道。
宁震谦也看出她饿了,拉着她坐“坐下来试试,我表舅母手艺挺好,我每回来就是冲着表舅母做的菜来的!”
这番马屁拍得表舅母乐呵呵的,口若悬河地把幼时的宁震谦夸得天下无双。
陶子听着心里也挺美,谁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男人好话?
只是,她却离了座,笑道“我忘了件事,去去就来。”“什么事啊?”宁震谦冲着她的背影问。
她却没有回答,进了他们今晚将要下榻的房间。
他们的行李已经放了进来,她找到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一瓶药来,倒出一粒药来,就着纯净水,吞了下去。
还正在喝水,身后便响起严厉的声音“囡囡!”
她一惊,呛到了,捂着胸口咳得满脸通红。
回身望着他,只见他脸色黑灰到了极点,瞪着她的眼神透着怒火和失望。
“干干什么?”她无缘无故被吓了一跳,咳得难受极了。
见她狼狈成这样,他眼中闪过不忍和自责,走过来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了
陶子觉得气氛有些异常,他这是怎么了?问他,他却再也不说一字。
好不容易顺了气,她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粗糙的大手给她擦了擦眼角,轻声道“走吧,出去吃饭。”
也不再牵她的手,自顾自就先行走了。
“哦”陶子应了一声,莫名其妙地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