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陶子对这个女儿,其实也是疼在了心肝上,若知道是别人先打小囡,而且还把小囡打疼了的话,肯定不会关女儿禁闭了。
小囡却委委屈屈地看了眼陶子,然后躲进宁震谦怀里道“小囡说了,妈妈还要罚小囡不吃饭”
说了吗?陶子记得小囡确实是说了句,他打小囡,小囡疼
可是,当时自己正在气头上,没把小囡的解释放在心上,还将之视为顶嘴
再说了,小囡多跟她说几个字会少块肉吗?每次都是三五个字打发她
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能纵容小囡,所以,依然一副威严的样子“不管怎样,打人都是不对的!小囡,你明白吗?”
小囡才不明白
如果她不打赢丰丰,那丰丰以前见了她还是要欺负她,所以,要想让丰丰不欺负自己,就只有让他怕自己,那也只有打赢他才行!
是以至此,她仍不觉得自己错了,只是用央求的眼神看着爸爸,希望爸爸帮她说话。
宁震谦固然溺爱女儿,可是,媳妇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长远而理智地来看,父母在孩子面前必须得有威严,所以,陶子管教女儿,他一定不能驳她面子,这点,宁家上下都是一致的,比如,陶子关小囡禁闭,宁晋平和严庄疼在心里,也不会多说半个字。
再者,从最实际的角度来看,他还不想事后陶子把这笔账算到他头上来,又赶他去睡书房
所以,认真却仍然温和地对小囡道“小囡,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先动手打人,知道吗?先动手的那一个,一定是错的。”
“小囡没有先打人”小囡以为爸爸也要冤枉自己,赶紧表白。
“是,爸爸知道小囡是乖孩子,不会先打人,所以小囡以后要更乖,才是爸爸的乖宝宝。”宁震谦了解自己的女儿,得一顶一顶的高帽给她戴着,她才舒畅。
小囡听了爸爸的话,果然笑了,胖胖的小手绕着爸爸的脖子,小脸蛋在爸爸肩窝子里蹭啊蹭的,得意而又有些难为情地撒娇“小囡本来就是爸爸的乖乖宝”
宁震谦笑了,可是,一边的陶子看着,心里却更酸了,自己在女儿心中好像一点地位也没有
“可是小囡,今天你让妈妈担心了,要不要给妈妈道歉?”宁震谦摸着宝贝女儿的头,轻问。
小囡嘟着一张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道歉。
“小囡,同学之间要相互友爱的,你把丰丰打出了血,丰丰也会很疼,妈*评你,你不接受,妈妈会难过,你和同学打架,妈妈会担心你被打疼,你说,自己错了没有?”宁震谦慢慢的,一点一点引导。
小囡噘着嘴想了很久,最后才走到妈妈面前,低着头说“妈妈,对不起,小囡错了,以后一定不先打同学。”这句话还是有余地的,她只答应不先打同学,可是如果有人要欺负她,她还是会打回来!
陶子焉能不知小囡的心思?可是,她的心里也是矛盾的,如果真的要女儿打不还手,她这个当母亲也做不到,太懦弱了便容易被人欺,陶子也不想女儿成为那样的人,所以,也就意思一下,就此作罢“小囡,以后同学欺负你,你可以想别的办法,告诉老师告诉爸爸妈妈都可以,知道吗?打人是不对的。”
她自己也知道这番交代多么没有说服力,小囡能服才怪了,她寄希望于以后,慢慢地教吧,有时候语言的教育太苍白,希望以后懂得念书,渐有修养了,再改掉这个毛病,淑女是不能动拳头的
宁震谦见小囡终于低了头,也算是不易了,又道“小囡,把衣柜里的衣服都翻出来,还把房间搞乱了,妈妈收拾起来会不会很辛苦?”
小囡偏着头想了下,点点头,小脸还真有点认错的样子了,比之前承诺不打架还真诚。
“小囡,一个好的军人懂得怎么用最快的速度搭建营地,也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打包出发,所以,现在和爸爸比赛,看谁最先把帐篷收起来,怎么样?”
“好啊!”小囡顿时兴奋起来,两眼发亮。最喜欢的人就是爸爸,爸爸穿军装的样子好威风,有机会跟爸爸比赛,她怎么不激动?
于是两父女一个蹲着,一个趴着,很快就把乱糟糟的房间恢复到了原状,其实基本都是宁震谦做的,小囡能不添乱就已经不错了,可是,看着小囡在那起劲地跟着宁震谦学,陶子心里还是被暖暖的感觉包围了,某种雾气渐浓
这样的画面,太美好,太温馨
眼前这个男人,在女儿面前可是一点也不木了,她费心尽力也没将这块木头给敲打成器,倒是女儿,不着痕迹润物无声地,就把她的木头爹给疏通了
一切收拾妥当,宁震谦看了一眼还在一边杵着的陶子,对小囡笑道“好了,认了错,禁闭也结束了,下去看奶奶把饭做好了没有。”
小囡肚子早饿得咕咕直叫,听说可以允许她吃饭了,一蹦就跑下楼去了,一路,嘴里还大呼小叫地喊着“奶奶,肚子好饿”
宁震谦笑着走到她面前,见她脸色始终不好,直道她还在生气,于是将她拥入怀里,劝道“行了,小囡能有多大?慢慢教呗!我看她也不至于调皮得无可救药,打架这事儿,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粗鲁了点,可是,总比被人打了好”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不妥,忙改口“我会好好教她的,一定把她教成你想要的古典美女,温雅娴静,气质出众。”陶子苦笑,性格是先天带来的,不是她灰心,小囡估计这辈子都难和文雅娴静这四个字沾上边了
只是,让她心里略酸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他那句“我会好好教她”她真不明白,她对小囡尽心尽力,疼到了骨子里,可小囡为什么不亲近她?反要他一个当父亲的承诺好好教她?
“怎么了?还是不高兴?”怀中的人始终提不起兴致,宁震谦便索性抱着她坐在床沿上。
虽然以为人母,可还是喜欢被他当小孩似的抱着,那种还被人疼着的感觉,却让心里更酸了,不由戳了戳他的胸膛“你管我高不高兴呢!只要管女儿就行了!”
宁震谦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不由好笑,嘴唇轻碰她的“还吃女儿的醋?”
“我哪有吃醋了?”陶子怎么会承认自己跟女儿争宠,不过,还是酸酸地说了句“我就是觉得,我这个当妈的,完全就不能教女儿了,她只听一个人的,到底是为什么呀?我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比她见到你的时间多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