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柔软又温厚,踩上面几乎听不到声音,半夜出来喝水男人,瞥见沙发上那一团小小隆起时,剑眉几不可见地轻轻蹙了一下,抬起脚步,慢慢走了过去
垂眸看了许久,似乎犹豫些什么,易子郗终于伸手把沙发上那一团连人带被一起抱起来,踢开近房间门走了进去,动作说不上多温柔地扔到床上,然后用力把薄毯扯开随意扔到地上,拉过一边暖被给她盖上。
倏然凉意让孟遥光不安地翻了个身,粉嫩脸颊刚好压男人还未来得及移开手上,炙热温度,柔软触感,枕起来似乎很舒服,她动了动身子,发现不远处加暖和,下意识地挨了过去。
易子郗原本正倾身给她盖着被子,没有任何防备,下一刻便被她紧紧抱住了腰,从来没有人不经过允许,这样亲昵地近他身,脸色突然一变,第一反应就是狠狠折断她手,可是刚扣住纤细手腕,掌心却漾开了阵阵温凉。
顿时神色一凛,易子郗迅速去探她温度,低咒一声,该死,为什么全身都这么凉?如果不是那浅浅呼吸声,他还以为
淡淡月光下,那一双手柔若无骨,五指白净,皮肤极薄,几根淡青色小血管清晰可见,像猫儿似蜷缩成一团柔弱身子,让易子郗心中划过一丝不经意疼痛。
还记得三年前尼泊尔政府对外公布牺牲者名单中,荣誉栏里属于这个女孩子照片,只有一个简单背影,白色裙子,随风轻扬黑色长发,浑身散发着清傲绝尘气息,那样不羁,那样富有生命力,那样令他印象深刻。
白鹤,白鹤
黑色发丝掩盖了剔透纯净苍白,易子郗轻轻把它拨开,肆无忌惮地看着那张清妍小脸,秀气眉,长长睫毛,俨然已是一幅嫣然画,大手覆上她淡粉色双唇,轻轻摩挲,只有他才知道,那里滋味是多么甜美。
脸还真是小啊,他几乎一只手就能盖住,易子郗干脆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侧着身子,大手霸道地搂着她。
孟遥光又动了动,低叹了一声,真暖和!然后找了一个舒服位置,脸颊极轻极柔地磨着,原本掩盖了一角旖旎春色睡衣,微微松了开来。
易子郗虽然对女人兴致不高,但也是个正常男人,被她这么一弄只感觉下腹一紧,重重吐了一口气,不自然地别开眼神,胡乱把她睡衣拉好,像是要掩饰什么似,遮得严严实实。
只是,那纯处子素净清香气息,若有似无地飘鼻端,对他此刻薄弱自制力而言,真是致命诱惑,易子郗闭上眼睛,又合上,悄然调整自己异样心绪,如此反复如此辗转难眠。
看着枕自己胸前无辜甜美睡容,易子郗体内忍着燎原大火,又觉得不解气,轻轻捏住了她小巧鼻子,孟遥光被浓浓倦意缠身,突然之间觉得呼吸不顺,皱了皱脸,细碎地呢喃了什么,又睡了过去。
以为她总算消停了,易子郗刚闭上眼睛,感觉一条腿又压了上来,刚好压他敏感位置上,低低地冷嘶了一声,捧起她下巴,往唇上恨恨地咬了下去没有一丝感情,纯粹惩罚般。
这一个漫漫长夜,对着窗外相同花好月圆,他们身上,也第一次有了相同温度。
*
夜深极,孟家书房里,一盏孤灯摇着风,忽明忽灭,不远处窗台上,一盆遒劲苍翠绿植,枝叶弄影,轻轻摆渡着艰难时光。
年近古稀孟老司令临窗负手而立,锐利鹰眸隐藏一角黯淡中,周身弥漫了失落气息。
过了这个春天,那个丫头生日也到了吧?苍老脸上浮现一丝苦涩笑,极淡极浅,像春日湖水上漫开清波,不一会儿,就陷进了那深深皱纹里,过了这个生日,他女儿,应该二十三岁了吧?
发黄相册里,一张时光里永远消失了容颜依然笑靥如花,孟老司令几乎颤抖着手拿过,轻轻抚上中年女子脸颊浅浅笑涡,粗重声音带了些许无奈“这么多年了,你一定怪我吧?”
怪我一直以来冷落你不惜牺牲自己生下女儿,怪我从来没有到一个父亲责任,怪我至今依然对你轻诺耿耿于怀。
可是,她人生我参与得太少,现,还来得及吗?
他小丫头从一出生就被强制背上了十字架,受冷落,他向来是性情中人,豪爽万千,又何曾想过也会对自己亲骨肉如此残忍?
如今他老了,苟延时光对他并无太大意义,回首过去,他只看到了深深懊悔,那是他挚爱妻子留给他这个世界上珍贵宝贝,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如果一切都还来得及重来
不知道深夜窗前徘徊了多久,似乎做了无数次挣扎,孟老司令终于按下了那个一直刻心底却从未拨出去过号码,夜深人静时候,他终于有勇气能诚实面对自己内心时候,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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