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可他一文官哪是程咬金的对手?没两下那上好的玉笏板便被程咬金砸了个粉碎。
程咬金一把抓住崔干,对着他的肚子上就是一拳,“你个老匹夫!整日欺负我闺女,我也不活了,我跟你拼了!”
“够了!”
李世民黑着脸,猛地一拍龙椅,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道:“殿上汉威将军何在?!拖出去!简直岂有此理,堂堂太极殿,国之重地,堂堂国公郡公居然学市井小民叫骂厮打,简直无法无法!还杵着做什么?还不把他们拉开!”
程咬金立刻松手,跑到殿中就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陛下,非臣无礼,而是这崔老匹夫着实欺人太甚!他怎地就知道我儿在东宫如何?难不成有人传信?哎哟喂,俺不活咧,做啥太子妃啊,这是碍了人眼,挡了人的道,哎哟喂……”
程咬金一把拉开自己的衣裳,露出里面的大小伤疤,撕心裂肺地大叫道:“陛下,求您了,您看看老臣这伤疤,都是这些年效忠大唐留下得!求您看在往日的恩情上,下旨废了我儿,让她回家去吧,不然早晚给人弄死啊!呜呜,老臣就这么一个女儿,生得乖巧,就这样出嫁了,老臣是天天吃不好,睡不好,就担心女儿碍了某些人眼,被人害了性命,呜呜……”
李二嘴角抽了,暗道:义贞,你演过头了,好夸张……
“混账!”
李世民故作大怒的样子,“来人!把这二人拖下去,岂有此理!国之重地,岂容尔等放肆?!”
长孙无忌眉眼一扬,忽然站了出来,有些阴阳怪气地道:“陛下息怒,卢国公之言也不无道理。这内廷之事不可外传,这崔郡公与郑郡公是如何得知太子妃善嫉?”
顿了顿又冷笑道:“总不能学一般小民人云亦云,逮着个话头就拿到这朝堂上来胡诌吧?”
长孙阴人不愧是超级阴谋家,李二的好帮手。一下子就明白了程咬金话里的意思,立刻就抓到了痛脚,目光阴恻恻地看向崔干。
开什么玩笑!
李承乾是他外甥,就算事实真如此,他也绝不能让崔干把这事给说出来。
太子是未来的天子,若太感情用事的把柄被人抓着了,以后还怎么服众?
“孤也好奇……”
沉默半天的李承乾忽然开口了,“太子妃总是劝孤多去各房走动,何来善嫉一说?这也怪了,这东宫上下和气,正妻贤惠,妃嫔和睦,怎还有这种流言传到两位郡公耳里去了?”
李承乾顿了下,又道:“不过既然说起此事,孤倒也有事要说一说……”
“太子是有何事要说?”
李世民不动声色的问道。其实对于儿子独独宠爱儿媳的事他也有耳闻,但他也不大愿意管儿子房里的事。
当年他与妻子成婚,不也是好多年都只跟妻子在一起么?现在自己还在,有事自己还能压着,再说那些个嫔妃都是世家的,并无关陇集团的人,儿子不宠她们,他还觉得万幸呢!
一旦得宠了,那妮子压不住,这朝堂局势又该波诡云谲了,怎么着也得等嫡子出生,再谈其他。
他的悲剧不能再在儿子身上重演,必须立嫡立长,嫡子没出生前,宠着又怎么了?
这丫头他也喜欢。本来这太子大婚,三个月就有侧妃已委屈了那孩子,现在多得点丈夫宠爱也是他所愿见得,没想到这也碍着人了。
崔干这手伸得太长了……
一想到东宫有人能对外传信,李世民眼里闪过一丝冷芒。
脸上已挂着淡淡的冰霜,一双锐利的眼睛锁在了崔干身上。
崔干狼狈地整理着自己的衣冠,见天子望过来,眼中带着冰冷,顿时被吓了一跳,忙道:“陛下,坊间已有传言,所谓空穴不来风,若太子妃行得端正,又岂会有谣言传出?”
“先不提这个,崔郡公还是听孤说一说你的好闺女都做了什么事吧!”
崔干瞳孔一缩,对于女儿的脾气还是知道得。
难道是女儿做了什么,触怒了太子,所以至今不愿踏入女儿的房中么?
李承乾脸上已有怒气,冲着李二一行礼,道:“父亲,儿子也要弹劾崔郡公教女无方,善嫉无礼,不分尊卑,直呼太子妃名讳,口出恶言,学那市井泼妇,****在东宫闹腾。儿子恳请父亲,废除崔玉娇良娣之位,降为良媛,以儆效尤!”
“竟有此事?!”
程咬金又窜了出来,“好哇!崔老皮肤,明明是你女儿不是个东西却来栽赃我闺女,陛下,老臣要向这老匹夫讨个说法!区区良娣居然敢口出恶言辱骂太子妃,无君无父,无尊无卑,简直是恶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