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物么?!”
眼泪不争气地顺着眼角低落,抽噎着道:“我总以为我心狠,可和你比起来,呵呵,我才发现我是小巫见大巫。这都几天了?你气我也就罢了。居然连孩子们也不来看一眼,天天寻.欢作乐,和那称心聊天说地好不快活!你还来做什么?你走,你走!我不要见你!”
多日的委屈如滔滔洪水一般聚集而起,理智好似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多日来的失落与怨气一下子爆发了!
“我已嫁你为妻,我说了那样真挚的话后你还对我不理不问!我问你,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你不碰别的女子我很感激也很喜悦,喜悦你对我的承诺与专一!可你瞒着尉迟宝林的事却是最我大的不信任!是,我不否认我对宝林哥哥曾有过心动,但也仅仅只心动而已!他那样的男子,忠勇可靠,甚至还为了我单独与虎搏斗,冒着得罪世家的风险护我周全!”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说,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如何看待这男子?”
杨晓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凄楚,“你以为我真得不在意吗?我是个人!不是物件!袁天罡一句可使大唐万世一系便使我没了选择夫君的权利!我恨这皇家,恨这皇宫,这儿就是一个牢笼!刚刚知道这事那会儿,我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那年没有遇见二哥,如果我执意要留在小青观当道姑,是不是也不会有了这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与心痛?!”
李承乾望着她眼里的痛楚,听着她的控诉,那些话儿就像刀子一般狠狠地凌迟着他的心脏。
他想去抱住她,可她的控诉还在继续,好似火一般烫着了他的手,让他没了去拥抱她的勇气。
“你可知道,我向往地从来不是这人间富贵?”
杨晓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李承乾,眼泪顺着眼角滴落,“不止一次,我想跑得。可是我想到了爷娘,想到了族人,想到了师兄,也想到了你!”
李承乾心头猛地一颤,抬头看向杨晓然。
“如果我跑了,父母受累不说,你身为储君因此事名声扫地,将来还如何为人君王?!那时我一直以为我对你没男女情,只因你待我好,如知己一般,我不能这样没良心!可是到了现在我才明白,呵呵……”
杨晓然苦笑着,“早已情根深种不自知!我以为我对宝林的动心是男女情,可这回我却明白了。不是,根本不是!因为我是个自私的人,我觉得宝林老实,以后必会与我一生一世,他家人口也简单,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苦涩在嘴里蔓延,自嘲一笑道:“我怎么就那么傻呢?我若真是喜欢他,又怎能轻易放手?那年在太极殿旁哭泣,我哭得不是我与宝林没有了未来,而是哭我不知何往的命运!”
“不要说了……”
李承乾站了起来,一把将杨晓然抱入怀中,任她挣扎也不松手,只紧紧地抱着,低低道:“香儿,不要说了……是我不对……”
他不知还该说什么。他被深深震撼着,原来所有的痛苦都是自找得。
若自己再用心些,怎会到了这个时候还怀疑着她?
她这样的女子,若不是心甘情愿,若不是对自己有情,又怎可能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他相信,若以她的智谋,若她不想嫁给自己,她有一千种法子逃离自己。父亲都勉强不了她!在世家未倒台前,她完全可以以太子妃位这个诱饵与他们联手。
如此一来的话,恐怕父亲再不愿,都难以勉强她了。
深深的自责中带着深深的疼痛,他已无法言语。
这种感觉难以描述。
就好像你一直以为某个人是坏人,可忽然发现他其实是个好人,是一个好到自己难以想象的好人,差一点就要误杀了这个好人,那种自责与心痛已不是言语能形容的了。
所以他说不出话来。
想起那里自己对她说的话。
那些什么为了她付出的话,与她的牺牲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所有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贫乏,显得苍白!
她的泪水灼伤着他的心,亲去她脸上的泪水,道:“香儿,别哭了。你快把我的心都哭碎了,是我不好,你有气就朝我出吧。是我糊涂,是我该死,你要怎么样才解气?”
“哼!”
某姑娘听了这服软的话,心情微微变好,不过脸上还是凶狠一片,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道:“你走开,我就不哭了!”
说着便去推他,“你走,你走,我不要看见你!我看见你就不高兴!找你的称心去,我要带着孩子回娘家!”
李承乾嘴角一抽,可心里却不知怎么地松快了一些。
许是太了解她了,了解之深连自己都没察觉。
只看她这口气,便觉她好像没那么气了……
抓着她的小手用力地在自己胸口捶了几下,道:“那你打我几下出去,别赶我走好不好?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