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可心里的雀跃却是怎么都抑制不住了,鼻子酸酸地,竟是想哭。
女子是水作得。
这话当真不假。
忍了一会儿,这人当真就哭了。
泪水顺着眼角淌下,蜿蜒顺到嘴角,滴落在她的手上,似欣喜又似哀愁,很复杂的感觉。
宝林有些慌乱地道:“你,你怎么了?”
有些懊恼地想着:“难道我不能跟姑娘家说话?为什么每个姑娘只要我一开口,她们不是要生气,就是要哭呢?”
毫无经验的宝林此刻好像又变回了当初的那个少年郎,无措地望着杜淑惠。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手想去给她擦下眼泪。
哪知这手才伸到她跟前却被她一把抓住,热泪滴落到他的心中,很热,有些烫人,让他感觉自己的心尖好似颤了颤,有什么东西好像松动地更厉害了。
她抓着自己的手,把脸贴在上面,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因为她嘴里说着“我好高兴”,可那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宝林有些搞不明白,见她哭得又厉害了些,支支吾吾地道:“以,以前是,是我不对,我,我以后会,会照顾你得……”
说完这话,就觉心底那空洞洞的地方隐约闪过一丝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让他片刻地恍惚起来。
那对可爱的酒窝,那一声声“宝林哥哥”,那个梳着双丫髻总跟在自己身后蹦蹦跳跳的身影一闪而过,然后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荒漠里眼前这人不要命似得割破自己的手腕,死命地挤着自己的血喂到自己口中。
那血有些甜甜咸咸得,带着她的体温,落在心口那空洞的大口子上,一点点淹没。那个甜美的笑容,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越来越淡,恍惚中,好似看见她在冲自己挥手,甜甜的笑着:“宝宝哥哥,你要幸福哦。”
转身,离去……
消失,不见……
眼前只剩下那只血淋淋的手腕以及杜家女郎撕心裂肺的呼喊。
“夫君!夫君!”
“醒醒!不要死,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夫君!!!!”
“苍天啊!何忍降悲哀于人间!你要命便把妾身的命拿去吧!还我夫君,还我夫君,老!天!爷!求你,求你,求求你……”
眼睛慢慢地湿润,不由自主地反手握住她捧着自己的手,道:“尉迟宝林,这辈子都不会负你……”
然后带着一丝慌张起身,有些如见鬼一般快快地跑出去。
见宝林这模样,杜淑惠先是愣了愣,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凶名在外的夫君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
想起他刚刚说得话,心里像被灌了蜜糖一般,整个人都松快了起来,好似一下子精神焕发,病都好了不少了。
又修养了十天半月,总算能下床走动了。而他们也要准备回京了。
出来太久了,暂时也没大战了,所以他们可以回去了。
还得回去叩谢天恩,与家人报平安。
远在京城的杨晓然收到尉迟宝林与杜家小娘平安的消息,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后,压.在心上多日的大石总算卸了下去。
李承乾见她这样,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吃味,可却也附和着谈笑了几句。
没法。
虽然知道了妻子的心意,可谁让他在这方面就是这样小气的男子?
尉迟宝林在她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同得。
莫说一个人了,就是猫蛋和自己妻子亲近一些,他都觉得有些吃味,总觉得自己的宝贝被人分走了一般。
不过经过上回的事这人乖多了。再一想妻子那日的真情告白,自我安慰一番倒一会儿也就过去了。
见妻子终于开怀起来,心情也跟着喜悦了起来。
三个小宝贝的周岁礼就快到了,眼下还是这事最重要。
第一次当爹的李承乾自然很重视这事。
妻子是他的心头肉,他和她的孩子能不宝贝么?之前妻子都不让他见孩子,都快愁死他了。
所以只要一想起怀疑妻子的代价后,这人再也不敢表露不满了。
这妮子的心眼太小,没准现在还在偷偷记恨自己,自己还得好好表现,争取早日被“释放”。
望着妻子那笑容,李承乾忽然悲哀地发现:怎么……自己好像跟那房相越来越像了?被自己妻子吃得死死得,好像成妻管严了……
心里有些悲愤。
堂堂男儿怎么能被小女子吃得死死地?
一定要吃回来!
拉过妻子的手,笑着道:“尉迟小将军现在没事了,孤也安心了。”
顿了顿又道:“这也算喜事一桩,香儿,我们去喝几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