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还要派人来行刺,要是高手就算了,萧越几下就放倒了,纯粹就是来恶心人的啊。
“我现在也一下理不出头绪。”萧越回到,“明天看叶统领有没有审问出来吧。”
顾念想到他背后那还没完全愈合的伤,眼睛眯了起来,“你背上的伤也是这些人弄伤的?”
萧越身后在她头顶揉了揉,笑着道,“你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养你的胎。”
虽然刚刚萧越没将人杀死,但到底见血,空气中的血腥味若有似无地飘来,开始太紧张,顾念还没感觉,现在一放松下来,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念念!”萧越差点吓坏了,扶着她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好。
顾念推开他,趴在床边干呕起来,困难道,“我们……换个地方住……呕……”
萧越心里焦急,虽然被她推开,但还是没松手,怕自己松手,她虚弱的从床上栽下来,见她好不容易停下来,赶紧将她抱起,直接将那可怜老迈的门给踹了,大声道,
“黄芪,赶紧在边上收拾一间房出来,给王妃住……”
顾念吐完了感觉好一点,等到萧越将她放下后,就着黄芪着急忙慌端来的茶漱口,只觉得头昏脑涨的,身子也软绵绵的,胃部翻腾着,只能靠在萧越的身上,整个人看起来苍白而娇弱,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
说起来,也不知道孩子是太机灵还是什么,从发现有孕后,一直都好好的呆在顾念的肚子里,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可今日,大概是知道母亲已经到了父亲身边,就开始娇气起来。
萧越见黄芪端了水进来,就要出去,马上声音粗暴而焦急道,“你还去哪里?还不过来给王妃把脉。”
刚刚经过刺杀,他怕那些人做了什么手脚,否则开始都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吐成这样。
南疆这边用毒的人可不少。
黄芪见状又着急忙慌的回来给顾念把脉,顾念皱起眉头,道,“你凶她做什么,她就一个人,又要听你的去收拾房间。忙来忙去的。你不能好好说吗?”
萧越的身子僵硬,使得身上的肌肉都是硬邦邦的,顾念嗔道,“你这样僵着做什么?我这是每个妇人都会的孕吐。”
萧越低头看着她,紧绷的心微微一松,不是毒就好,他声音沙哑地开口道,“我怕。”
“嗯?”
发现她柔软的身子靠了过来,柔软白皙的手握着他的手,萧越刚刚放松的身子又僵硬起来。
如果是刚刚,她这样主动,他肯定欣喜若狂,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才好。
可刚刚她吐成那样,此刻还是虚弱惨白的模样,让他承受着极大的心里压力。
初为人父的那些喜悦,已经被她脆弱的模样给打散了。
他想到从前经常听到哪家夫人少奶奶因为难产去世的消息。他紧绷着身体。
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她会不会像那些妇人一样,迈不过生产那关,然后痛苦而死?
萧越有些沮丧。
原来生孩子是这样的危险……
他恨不能剩下的月份咻的一下就过去了,孩子已经呱呱坠地……
萧越拥着她的身子,摸着她有些发白的脸,哑声道,“你刚才吐的那样厉害,肚子定然饿了,先吃些东西再睡。”
“我们明日回城里王府去住吧,那里比这里要舒适点。”
顾念很爽快地应了他,“好。”
*
京城里,御书房,五更天将过,永平帝却依然未眠,他靠在椅子上,脸色灰暗,双眼布满血丝,手中拿着一封折子,呆愣愣的。
于公公进到殿内,躬身问道,“陛下……”
永平帝本是壮年,可这段时间,急速的老去,此刻两鬓间竟然有一些花白,他转头看向于公公,目光幽暗,
“于胜,你觉得朕将他发往那里,是对还是错?皇姐如今也不来见我了,她也埋怨我,就连晋老太妃……”
他的声音沙哑,极为难听。
于公公闻言,将身子躬的更低了,他道,“陛下如何会这样想?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更何况陛下是天下之主。”
皇上哼了一声,“无不是的父母,可他当朕是父了吗?就只有他是有情有义之徒,朕就是忘恩负义无耻之人。”
他冷冷笑道,“他情愿去那么远的地方,一连遭受了好几次刺杀,如果在京中,谁敢这样大胆?”
他越说越怒,将手中的折子扔在地上,“查,给朕查,看看到底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竟然敢派人千里刺杀于他!”
他是他的儿子,是他的血脉传承,这些人竟然敢动他的儿子,而且还敢下手杀害他。
就冲这个,他决不能饶恕背后之人。
他有多看中萧越,是人都知道,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事情,这些人就敢这样,如果这次就这样放过,往后他在天下人眼里还有尊严吗?岂不是谁都可以对他手下的重臣下手?谁都可以藐视他?
于公公看他盛怒的样子,道,“皇上心疼晋王爷,何不将他召回京城,更何况晋王妃此刻已经有了身孕,南疆到底是蛮夷之地,哪里有京城好。”
永平帝忽然道,“朕的儿子,不识得朕的苦心,不肯认朕,和朕作对,他不要朕的东西。”
“不,朕就让他看看,失去朕的维护,他会是何其的艰难!朕要他自己回来,心甘情愿的向朕低头。”
永平帝恨恨地道,说完之后,他又长长的吁了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浊气吐尽。
外面已经是要上朝的时辰,永平帝对于公公道,“侍候朕更衣,朕要上朝。”
于公公急忙唤了宫人进来,侍候着永平帝梳洗,换朝服。
“让你的徒弟,那个杨顺,精心在太医院挑两个医女,还有产婆去凤凰城去侍候晋王妃。”
更衣时,永平帝忽然说道。
“他不要朕,朕赐人给晋王妃,总和他没干系。”他喃喃道。
永福宫里,太后绷着脸坐在凤榻上,太后对面是永平帝和皇后,而这对东离朝最最贵的夫妻此时的表情有些无奈。
大殿内很安静,宫女悄然无声地上了茶后,恭敬地退至一旁,使得气氛显得更凝滞。
半响,太后阴着脸,怒声道,“怎么回事?晋王妃怎么去南疆了?这晋王还不是藩王,家属要留在京中做人质。皇帝,你疼爱晋王,但也要有个度。”
“皇后,既然皇帝不下旨,你下懿旨将晋王妃召回京城。”太后冷冷道。
皇后虽是太子之母,但她一直不忿永平帝喜欢萧越,萧越出京,她差点放鞭炮庆祝,还是太子妃阻拦了她。
原本她是事不关己,看他们母子俩纠缠就好了,可是知道太后竟然想让她去做炮灰,就算萧越是皇上发配到南疆去的,可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心里不禁有些埋怨太后,大家都知道太后是个什么德行,皇上登基后,她养尊处优,让她的脾气越来越蛮横,她这个皇后的面子可不大。
皇帝和萧越都不会卖她的面子。
再说,萧越是坚定支持自己儿子上位的,就算自己不喜欢他,也只是放在心里,不会在人前表露,她这样下懿旨给晋王妃算怎么回事?
太后想让她去做这个恶人,她才没那么傻。
皇后不能无视太后的话,只能整整思绪,然后笑道,“母后,晋王是去封地,自然就是就藩,带着晋王妃去自然是无碍的,再说京中不是还有晋老太妃在吗?”
张太后沉着脸,恨恨地说,“老太妃一个老婆子,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了,管什么用。既然你们不让人回来,那就送人过去。”
“晋王妃不是有孕,皇后,我这里有两个好的医女,派人送过去。”
“母后……这……”皇后看了眼永平帝,抿了抿唇。
永平帝此刻却有点心不在焉,他想到,他才在御书房和于公公说过送医女到南疆去,怎么太后这里就知道了?
那只能说明,御书房,他身边有太后的眼线,而且埋的很深。
太后是从英国公府邸出来的,不傻,而且英国公府现在虽然降为荣恩伯府,太后一直想要恢复伯府的荣光,否则也不会上蹿下跳的要将人塞到晋王府去。
若是很早以前埋下的线,他还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御书房是他的地方,他以为经过这么多年,身边的人已经都能安心使用,没想到,如今,他的一举一动,还是在别人的眼底,那情况就很不妙了。
难道,他还是差点做帝王的气势吗?
永平帝没听清楚太后说什么,点头就应了,又安抚了会太后,永平帝方才和皇后一起离开永福宫。
离开永福宫,永平帝照例和皇后分开,去了御书房。
皇后看着皇帝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唇,手指深深的掐入掌心。
远在南疆的顾念自然不知道京城里太后的暴躁,以及皇宫里的暗涌。
那次刺杀后,她就在萧越的护送下,回到了城内的王府里住,萧越依然在粮仓那边当差,逢五回城看望顾念。
这边王府的管事,叫陆平,是个和善的老者。
早在顾念到来的那天,陆总管就将王府打扫了个干净,等待着顾念回城。
顾念在王府住了两天后,就觉得各种的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