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斯内普的魔药多好认,不但好认,还好拿(偷)!布兰迪那天半夜都已经是打算拿命摸进斯内普办公室开柜子了,结果没想到斯内普居然大刺刺地就这样把两服生死水直接放在桌子上,被欣喜若狂地布兰迪连忙打包带走。直到回来以后才反应了过来,这两瓶魔药怕是邓布利多故意要求斯内普摆在那儿的……
小心翼翼地将药剂瓶裹在袜子里面装好,布兰迪拍了拍他的书包,对上了海格担忧地眼神。他是知道布兰迪要出远门的。
“好吧,助我一切顺利?帮我跟莎尔芙她们说一下,就说我去禁林喂嗅嗅好了,她们喜欢嗅嗅。”布兰迪努力地想要缓解内心的紧张心情,他凑过去,轻轻揽了一下海格的腰……讲道理,和几乎四米高的大个子拥抱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体验,即使他是坐在椅子上,依然是一个会让布兰迪窒息的高度。
“邓不利多不让我问你究竟是去做什么,但我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活计。”海格拍了拍布兰迪的肩膀,他看着比布兰迪自己都要担心。“邓布利多也真是,你才刚过十三岁……”
“我也这么觉得~”布兰迪笑着说,“等回来了以后,我可是要好好地向邓布利多教授申请一个没有作业的暑期长假才行——我走啦,海格。三天以后见~当然,如果运气好的话……”
“我倒是觉得,你的运气一向不错。”
“承你吉言~”布兰迪笑嘻嘻地松开手,推开了小屋的大门,明明外面漆黑一片,他也已经走出去了好远,可回头的时候,他却还能看见海格伫立在窗边的身影。
此时,距离五月二十日已经不到半个小时了,他没有念夜视咒,孤身一人在漆黑而宁静的田野当中安静地穿行着,他路过城堡前面的大湖。今夜的月色正浓,湖面就像一面银灰色的镜子一样映衬着天上的星河。巨乌贼忽然懒洋洋地伸展起了它的触须,将水里的皎月打散成了波光粼粼。
真是奇妙的感觉,布兰迪心想。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他不安地内心却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可怕的,深入骨髓的孤独。就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一样……
是啊,再有十几分钟,自己说不定真的就要去面对‘全世界’了。可具体要怎么做才能将帕瓦蒂安然无恙地带回来,他却一点想法都没有。没有深谋远虑的自己,大概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
缩了缩脖子,布兰迪离开湖边,他来到了城堡的大门前。这里没有灯火,不免显得有些阴森恐怖了些,高耸的栅栏和围墙上面满是苔藓和藤曼,将城堡的内外完全隔离成为了两个世界。
他施展了夜视咒,开始在大门附近搜寻,不一会儿便找到了邓布利多所说的东西。那是一尊巴掌大小的雕像,有着七手八脚的女性坐在莲花台子上面,布兰迪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见过,那根本就是帕瓦蒂之前给自己和赫敏看过的,那个叫做什么拉稀可米(拉克希米)的印度女神像。
原来她们早就和邓布利多密谋好了,大概就是因为是从印度本土带过来的东西,才能够作为门钥匙的基准点吧……诶,不过这样的话,它会把我带到哪里去呢?直接到帕瓦蒂的身边去么?
布兰迪背着包,安静地坐在草地上,手上捧着雕像,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还有十分钟……他借着荧光咒的微光看了一眼手表。胃里像是吞进去了一块鹅卵石一样,沉甸甸的。
还有五分钟——“咦?”
远处忽然传来了什么微弱的动静,似乎正在向这边移动。
绿幽幽的眸子扫过眼前的草地,他看到不远的地方草似乎在动,可那里并没有看到人影。
是小动物?
布兰迪放松下来,他看了看表,还有不到一分钟。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非常清晰的脚步声,非常近——近到就在自己的身边!
(怎么会?)
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被什么人推倒在地,紧紧的压着无法动弹。眼前的空气里面似乎模模糊糊的,不但如此,抓着雕像的手上还传来了皮肤冰冷的触感。他一下想到了什么。
“幻身咒?”他惶急地大喊道,“不要,快离开我!”
“想得美呢,呆子!”耳边熟悉而亲切的声线让他心脏一时间停止了跳动。声音来自于自己的正上方,“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我们可是一伙的!”
“没错,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三个黑影在他身边浮现出来,背上似乎都背着什么东西。这下,布兰迪哪里还会不知道他们是谁,他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手中的雕像忽然发出了光,有个钩子在他的肚脐眼处猛地一拉,双脚漂浮了起来。
眼前的城堡扭曲着消失了,他正在色彩和声音的旋风当中前行——和他那三个让人没法省心的朋友们。
…………
校长室,邓布利多平静地站在窗边,看向远方大门处隐约闪过的一道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