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些日子以来,他确实是将自己当成亲生女儿那般对待的,即便已经怀疑了自己,依旧不改初衷。
甚至为了保住她,将自己推了出去,暴露在了敌人的跟前。
“鹿竹,好好活着。”
殷景朝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殷鹿竹点了点头,“父亲,放心。”
听着她口中的父亲,燕京朝眸色光亮了亮,脸上的阴霾在这一刻消散了不少。
他点了点头,“知道了。”
……
殷鹿竹出了殷景朝的院子,便直接骑马冲出了王府,直奔皇宫。
她一路来到昭德殿。
张家德见她,迅速的迎了上来,“世子,君上未诏你……”
她寒着一张脸,直接不顾阻拦的推开了那紧闭的殿门,不管不顾的走了进去。
昭德殿内点缀着暖暖的琉璃灯火,照在人的脸上,格外的温柔。
此刻,顾庭芳正慵懒的躺在榻上看着手中一本书籍。
见殷鹿竹进来,他仅仅是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朝着张家德点了下头。
后者会意,默默的退了出去。
殷鹿竹看着顾庭芳,今夜,他他穿了一身黑色里衣,发梢微湿,露出一截锁骨,俊美妖娆,不可侵犯。
“臣,拜见君上。”
殷鹿竹行了一跪拜之礼,这似乎是顾庭芳第一次见她这般认真,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何事?”
殷鹿竹直起身子,直言不讳。
“君上,白金垣与四大藩王互相勾结,白氏后宫干政,令君上多方掣肘,臣建议,先处白金垣,再废白太后!”
顾庭芳捏着书籍一角的手微微一动。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殷鹿竹。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人,似乎是哪里变了?
“白金垣身为荣国候,又是太后的弟弟,又与四大藩王关系密切,想要除掉,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的。”
殷鹿竹紧紧抿着唇瓣。
“臣愿君上,清君侧。”
“呵呵。”
顾庭芳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荣国候并无罪过,孤,并非那草菅人命之人。”
“……”听着眼前这人言不由衷的话,殷鹿竹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那如若荣国候有谋逆之心呢?”
顾庭芳看着殷鹿竹,忽然就沉默了。
半晌之后,他轻轻的勾了一下唇角,“当诛。”
闻言,殷鹿竹忽然就笑了。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抬眸看着顾庭芳,“君上。”
“嗯?”
“你真好看。”
“……”顾庭芳看书的动作微微一顿,心口没由来的慢了一拍。
反应过来殷鹿竹话里的内容,他有些许的愠怒,“滚!”
殷鹿竹:“……”
‘阴晴不定的狗男人!’
顾庭芳:“……”
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死断袖!
……
越凉如水,残月如钩,万家灯火逐渐在夜色渐深之时一盏一盏的熄灭。
顾庭芳却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只要稍稍闭上眼睛,耳畔便响起那人的声音。
媚意透着丝丝入骨的蛊惑之气。
“君上,你长得真好看。”
顾庭芳有些烦躁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