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重新教你们一下。
后面流传的版本都不太行,有些老东西防不住。”
山樱这才想起来,这个遮天咒的开创者便是眼前这位“未尽祖师”。
活的未尽祖师,那不就等于无数失传的符箓和咒术。
要不是此刻最重要的是小徒弟的事,山樱倒还真想跟着学学。
灵力逐渐绘制成阵法,时未尽挤了挤刚才被戳出个小口子的手指尖,好不容易挤出一滴血来。
他刚刚想用力戳来着,结果这大狐狸不配合,在他使劲儿的时候往后退了退,结果就戳出个很浅的口子。
幸好挤出血来了,否则挤不出来还得再戳一下,图什么!
血珠被抹在阵法中心,整个阵法便像活过来了一般。
山樱从未见过如此瑰丽又赏心悦目的阵法,对比起来,她学的那些简直丑死了,也不知道是谁后面改的......
光芒流转,灵力被汇聚在阵法上,围绕着阵法的纹路不断加速着。
山樱会并且教过时晏的遮天咒是双向的,遮蔽外面的同时还会遮蔽内部。
也就是想遮蔽的东西出不去,想挡着的东西进不来。
可身边这个遮天咒却不太一样,阵法上的流光轻易就穿透了遮天咒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片刻后,时未尽面沉如水,“不见了。”
千钧呼吸顿了顿,“什么意思。”
“阿晏那一半魂魄不见了,不在此间,引魂阵没有任何反应。”
千钧手蓦地收紧,攥住了掌心下的被褥,“会不会......会不会是这阵法......”
“不会。”时未尽打断他,“这是我画的阵法,我用自己的血,去寻自己的另外一半魂魄。
不会出任何差错。
不过你别一副死了老公的样子行么?
我只说他不见了,没说他出什么事了。”
这大喘气喘的,哪怕知道眼前的人如今是未尽祖师而不是自家小徒弟,山樱的拳头还是控制不住地硬了。
“他应当是被什么空间性质的东西给困住了,这种玩意儿最烦人。
要么他自己想办法从里面出来,要么我们想办法找到那个地方,将他从里面救出来。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能困住人魂魄的东西,可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一个搞不好魂魄在里面崩了,可是有消散的危险。”
“若是阿晏那一半魂魄消散,会发生什么?”千钧艰难地开口,他不想知道这种结果,可他又必须知道最坏的结果。
“如今这副身体也不知道被谁动了手脚,哪怕一半的魂都能支撑。
若是另一半魂魄消散,那他与你们相处的这十多年的记忆,我便不会拥有。”
这话说的便很明白了。
不会拥有记忆,就等于自始至终这个人都只是两万年前的时未尽,而不是锦娘的儿子、不是山樱的徒弟、也不是......不是那个站在阁楼上瞪着眼睛问他有没有入眼的人类的炙热鲜活的少年。
千钧一时怔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应。
他心里一直装着的人是时未尽,等待这两万年等的也是他。
可他一开始见到时晏,是真的以为他转世了。
虽然这十几年他其实只有很短暂的时间待在时晏身边,但不能否认这个从不到腿高的小豆丁一点点成长起来的时晏,已然在他心里占下了很重的分量。
那些话那些记忆,都不是假的。
“不过我不乐意。”没等谁先开口,时未尽先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这具身体,准备从榻上站起来。
“说了那一半魂魄也是我的,是我的就不能被人抢走,况且凭什么这十多年的记忆要扔掉。
我还想感受感受有阿娘阿爹疼爱的感觉呢......
虽然不知具体那一半魂在何处,但魂魄离开时留下的痕迹被我捕捉到了。
大致的方向在南边,你们有没有什么参考建议?”
南边?
“阿晏前些日子去寻养魂灯去的就是南边的澜泽州。”
原本是个黑毛团子的乌云砰地一下化为了人形,和千钧时未尽一起挤在了榻上,“不会是那个老家伙吧!?”
所有目光都转向了乌云,看的乌云下意识往后一缩,“干、干嘛......”
“别说废话,你说的老家伙是谁?”山樱这暴脾气,忍不了一点磨叽。
“就是那个什么百花城的城主啊,游影不是还跟他对峙来着么?
当时我和阿晏在他卧房门口,他看见了阿晏的模样。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离得这么远。
可当时我们在他府里闹了那么一达通,他却没有派那些尸兵追过来......
在对方的地盘上撒野还不被追,这不是很奇怪么?
最关键的是临跑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家伙盯着我们笑,笑的可渗人了。”
乌云说的声情并茂,还想学一学那个笑,不过没学成功。
“因为那人其实是魂魄顶着个尸体在活动嘛......
我一开始以为他是被气昏头了控制不了表情,现在你们这么一说,我回过味儿来感觉不太对。
他看着的只是阿晏,并不是我们。”
头天晚上刚享受了一顿美味年夜饭的双莺就再次被妖卫给提溜了过来。
双莺心都凉了。
他就说怎么还能让他上桌跟大家一起吃饭呢,敢情这吃的是碎丹饭啊!!!
可惜双莺的脑补没能成真,千钧只是冷漠地看着他,“把那日你们在百花城做了什么,一个字一个字说清楚。
少一个字,就捏碎你一根骨头。”
双莺妖都傻了。
知道事情经过的人不就坐在这榻上么?为什么要来欺负他一个小小的鹭妖啊!?
控诉的目光还没投向“时晏”,双莺突然愣住了。
“等等......你、你不是时先生?”
时未尽眉毛扬了扬,“哟,不错嘛,这哪里来的小鹭妖,感觉够敏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