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的说道:“某愿弃巴郡督邮之职,转投车骑将军麾下,还请先生代为引荐!”
贾诩闻言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甘宁急忙说道:“先生有话但讲无妨?”
贾诩整理了一下衣襟,正色道:“将军若弃官去投车骑将军,纵然能够召集千余旧部,却也不过只是一介别部司马。”
<div class="contentadv"> “并非车骑将军没有识人之明,奈何军中诸将升至如今位置,都跟随车骑将军许久,立下了汗马功劳。”
“纵然车骑将军看重兴霸,却也不会破格提拔,否则必然引得军中诸将不满,是也不是?”
甘宁略微沉吟,继而点头道:“先生所言不错,身为一方主君,自当明令法典,赏罚分明。”
“我贸然去投,未立寸功,自然不敢奢求高位。”
“只要车骑将军能够给立功机会,我并不担心未来升不了官。”
贾诩却是笑道:“如今正有一桩泼天功劳,兴霸何必视而不见?”
甘宁心中微动,很快就想明白了贾诩言下之意,当即眉头紧皱,有些迟疑。
贾诩知道甘宁心中所虑,继续劝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刘璋既非明主,又非朝廷所册封益州牧,更没有对兴霸有任何实质性恩义。”
“既无君臣之情,兴霸无论做什么,世人亦无话可说。”
“且吾闻刘焉自入巴蜀以来,对于益州本土士人多有打压,兴霸也是巴郡人氏,应该对此多有体会。”
“前巴郡太守之下场,兴霸应该还记得。”
“无论是为了个人前途,还是为了巴蜀之地的长治久安,兴霸都应该有所抉择。”
甘宁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过了许久才猛然停住步伐,咬牙道:“甘宁愿受先生驱驰!”
贾诩闻言,不由大喜过望!
历史上甘宁反叛之所以失败,原因大概有两点。
甘宁在反叛之前已经辞官,没有了官面上的力量,仅凭麾下锦帆贼以及一些豪强,想要成事几乎不可能,此其一也。
刘表虽然派遣属下策反甘宁等人,想要染指益州,奈何缺乏魄力,没有趁机大举派兵进入巴郡,只寄希望于甘宁等人反叛成功,主动带着巴郡投效荆州,此其二也。
正如历史上刘表争夺交州那般,也只敢搞些小动作,不敢派兵抢夺,所以刘表在占据荆州的十七年内,对外几乎寸土未得。
或许也正是为此,哪怕与刘表有姻亲关系的诸葛亮,以及襄阳本地名士庞统,都认为刘表难成大事,不愿投效。
周琦却大不相同。
他铁了心要取益州,就算甘宁没有被策反,也会亲率大军强取巴蜀之地。
这就是有进取心的君主,与只是坐谈客的刘表之间区别所在。
郡守府内。
甘宁走到了郡守身旁,道:“我抓了一些荆州的细作,请问使君,当如何处置?”
巴郡太守樊敏已经七十多岁,听闻甘宁之言,却是抬了抬眼皮,道:“兴霸看着办吧。”
看着没有丝毫作为的樊敏,甘宁不由微微一叹。
樊敏名声卓越,乃是刘焉杀了前巴郡太守以及灭了十数大族以后,为了稳定巴郡局势,才挑选出来的新任郡守。
樊敏自担任巴郡郡守以来,秉承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态度,对于政务全部放权,只是安心治学。
甘宁说道:“巴郡既然已经出现了荆州细作,车骑将军或许有图益州之心,还请使君召集郡中官吏,共同商议对策。”
樊敏眉头微皱,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应承了下来。
没过多久,在各地办事的巴郡境内比较重要的官吏,全都被召回了郡守府。
“使君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众人看向端坐于主位的郡守樊敏,脸上都带着疑惑之色。
樊敏尚未说话,甘宁却已经站了出来,而后拍了拍手,道:“将荆州细作全都押上来!”
没过多久,甘宁的属下就已经把贾诩、陈武、凌操等人,全都带了上来。
当巴郡大小官吏看到有这么多细作以后,全都脸色大变。
甘宁眼睛微微眯起,问道:“使君召诸位前来,正是为了讨论如何处置这些荆州细作。”
“尔等皆为郡中官吏,有何看法?”
甘宁话音刚落,当即就有人说道:“如此多细作混入江州,必是周琦那厮对我益州图谋不轨。”
“我建议对他们进行严刑拷打,询问出情报以后,再押解成都献给使君。”
那人话音落下,当即就有许多人纷纷附和。
甘宁将这些人的名字全都记了下来,而后对没有开口之人问道:“尔等为何不发一语?”
被甘宁询问,这些人也不能继续当鸵鸟,当即就有人说道:“车骑将军势大,若如此做,难保不会与之结怨。”
“依我之见,此间或有误会,不如先询问一番,解开误会以后将他们放走!”
此人之言,也得到了少数人的附和,却被绝大多数官吏此言斥责。
见此情形,甘宁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猛然拔出腰间佩剑,厉声喝道:“杀!”
甘宁话音刚落,陈武、凌操以及从荆州带来之人,全都挣脱绳索,扑向了那些抱着敌意的郡中官吏。
甘宁属下也没有闲着,纷纷拔出武器上前杀人。
没过多久,郡守府内已经血流成河,十几具尸体横陈于地,剩余活下来之人全都脸色惊恐,瑟瑟发抖。
“甘宁,你想要做什么?”
年迈的巴郡太守樊敏,也是又惊又怒,站起来对着甘宁厉声喝问。
甘宁收了佩剑,走到了樊敏身旁郑重行礼,道:“刘璋未得朝廷册封,扣押益州刺史扈瑁,自领州牧之职,其心可诛。”
“吾欲以巴郡献于车骑将军,使君以为如何?”
樊敏气得瑟瑟发抖,可是想到了甘宁的凶悍,最终也只能冷哼一声,不敢多言。
其余活着的几名官吏,看着满地尸体,也都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