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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笑道:“此事易也。”
“兴霸可以战时戒严为由颁布命令,禁止所有人出门,违者以叛乱论处,杀无赦。”
“兴再派遣千余士卒手持旗帜,不断于城中巡视。”
“各大家族白日不敢出门,自然能够断其耳目。”
“兴霸亦可将劫营与埋伏之兵马,借着巡视城池为由,提前全都安置好。”
甘宁闻言,不由击掌赞道:“先生果然好谋划。”
<div class="contentadv"> “既如此,某非胆小怕事之辈,又怎会不敢出城劫营?”
甘宁并非愚蠢之人,知晓自己如今能够身居高位,功劳皆来源于巴郡。
一旦江州失守,此前谋划大概率都会落空,荆州兵马未必守得住不占主场优势的巴郡。
甘宁现在被封为中郎将,本就引得车骑将军麾下许多将领不快。
若最终车骑将军拿不下巴郡,甘宁自己也没脸担任这个官职。
说到底。
甘宁不仅出身不好,而且也没有什么实打实的功劳,这样很难在军中立足。
此次冒险出城劫营,虽然有可能会死于乱军之中,若是侥幸成功,却也会立下泼天功劳,从此名震天下。
那个时候,甘宁这个中郎将的官职也就实至名归了。
是夜,天色漆黑如墨,白天在城中四处巡视的兵马,也都安静了下来,仿佛返回营中休息去了。
城中那些与赵韪、严颜勾结各大家族,本来还担心甘宁等人防守如此严密,晚上的计划可能难以实施。
却没想到,到晚上却来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们仗着对江州城的熟悉,趁夜色朝着东门摸了过去,期间相互碰面以后,看到对方手臂上缠着的白布,全都会心一笑。
城外,赵韪、严颜、张任皆全身披挂,率领麾下兵马静静潜伏,等待着子时的到来。
眼看时间越来越近,城中却仍旧一面安静,几人心中也难免有了些许波动,担心城中的内应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将军且看,东门城墙上有人举火了!”
张任看到城墙上火把亮起,不由大喜过望,急忙对着赵韪、严颜说道。
二人亦是满脸振奋之色,当即下令道:“诸君且随我等杀入城中,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杀!”
震天动地的呐喊声传了过去。
赵韪、严颜、张任率军杀到了城门下面,却是愕然的发现,城门并没有被打开。
“轰!”
与此同时,城中忽然火光冲天,既有各大家族秘密派人在城中四处纵火,也有贾诩提前定下的计策,在东门对各大家族所率领的私兵,使用火攻之策。
城中兵少,不能折损太多,否则纵然城中没有了内应,未来也很难守住江州。
使用火攻,就能以极小的伤亡剿灭城中叛乱,性价比最高。
“杀啊!”
“诛杀奸细!”
“降者不杀!”
城中守军在陈武、凌操的带领下,全都声嘶力竭的呐喊着,如此既能瓦解叛军之心,又能让城外益州兵马得知,城中负责里应外合的奸细,处于何等境地。
“不好,城门未开,城中内应又陷于困局,我等谋划必然早就提前暴露了。”
赵韪脸色无比阴沉。
严颜亦是眉头紧皱,道:“事情败露,我等又来得仓促,且为了方便隐藏踪迹,也没有携带攻城器械。”
“为今之计,如之奈何?”
张任却是手持长枪,遥指江州东门,道:“城中守军不多,又要分兵与城中内应交战,能够守城者更是少之又少。”
“当速速下令就地砍伐树木,使用最简单的攻城器械撞开城门,杀进去驰援内应。”
“贼军无暇守城,正是破城最佳时机,不容错过!”
赵韪、严颜闻言,觉得非常有理,直接下令麾下士卒就地挑选粗壮的树木进行砍伐。
与此同时。
甘宁早就挑选了百名能征善战,悍不畏死且会骑马的士卒。
他们人衔枚、马裹蹄,趁着夜色悄悄出门,提前埋伏在了益州兵马的营寨外面。
等到城中火光冲天之际,甘宁也顾不得担心城池能否守住,当即带着麾下士卒悄悄摸到营寨侧面,偷偷拔掉鹿角,在营寨之上开了一个大口子。
他手持长刀翻身上马,转头对着身后的士卒沉声说道:“此战若胜,我等皆会名留青史,封妻荫子不在话下。”
“若败,就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诸君且随我冲入营寨之中,吾为上将,当冲锋在最前面,不畏生死,尔等有何惧哉?”
言毕,甘宁大喝一声,直接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杀!”
百骑趁夜冲入营寨,使用早就准备好的引火之物,看到营帐以及易燃物直接点燃。
霎时间,益州郡营寨之内火光四起,喊杀震天。
果如贾诩所料那般,赵韪、严颜等人打算里应外合,倾尽全力攻下江州城,营寨之内防守无比空虚。
甘宁率领百骑纵横驰骋,居然所向披靡。
甘宁等人趁乱杀到辎重所在位置,直接将粮草尽数点燃,刚刚准备撤退,却是正好碰到了率军前来守护粮草的益州大将刘璝。
刘璝被派来看守营寨,本来还为没办法建功立业而闷闷不乐。
却没想到,居然有人趁夜袭营。
泠苞已经前去安抚、收拢营寨之内混乱的士卒,刘璝却是担心军中粮草,披挂完毕以后,直接带着数百余亲信,就朝着粮草辎重所在的位置奔来。
未曾想,刘璝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就着粮草辎重燃起的大火,刘璝终于看到甘宁麾下不过百骑左右,当即又惊又怒。
他手握长枪,转头对着身后亲卫厉声喝道:“随我一起呐喊,告知营寨之中兄弟们莫要自乱阵脚,劫营贼兵不过百人,不足为惧!”
“劫营贼人只有百人,各部稳住阵脚,莫要慌张!”
紧接着,数百人整齐的呐喊声就传了出去,听到声音的益州士卒顿时稳住心神,也都纷纷呐喊起来。
甘宁见状,不由大急。
劫营之所以能够引起敌军混乱,就是因为趁着夜色,对方不知道己方兵马具体数量。
一旦对方知道自己只有百人,必然不会惊慌失措,到时候各部兵马聚集一起,前来围困甘宁。
那么自己所率领的百骑勇士,恐怕就很难活着杀出营寨了。
甘宁知晓事情的厉害,不敢怠慢,当即举起了手中大刀,厉声喝道:“诸君随我冲锋,杀出去!”
刘璝见状,急忙引兵前来阻拦。
甘宁大怒,纵马上前与之厮杀,不十合,斩刘璝于马下,余者惶恐,不敢继续阻拦,一哄而散。
甘宁斩下刘璝首级,将之绑在自己腰间,继续持刀往前冲杀。
路中若是遇到小股益州兵马,直接引兵冲杀过去,如果遇到百余人以上的队伍,甘宁就会举刘璝首级,厉声喝道:“刘璝已经被吾斩杀,不想死的就让来!”
刘璝乃军中大将,益州士卒素知其勇武,看到刘璝首级以后皆心生畏惧,不敢上前。
就这样,甘宁率领百骑劫营,焚毁益州兵马粮草辎重,斩杀益州大将刘璝,劫营过程中杀敌百余人。
等到甘宁率众杀出营寨以后,麾下只余三十八人,几乎人人带伤。
甘宁转头看着所剩无几的麾下,也顾不得悲伤,直接带着他们往城中逃去。
只因恼羞成怒的泠苞,已经率兵益州兵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