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表演

    所谓象走田，马走日。在一般人心中，马的行进动作是受到限制的。并不是很灵活。

    然而眼下的这一幕却并非如此。

    卡辛这个骑手与他的坐骑配合默契无间，正在以一般人意想不到的动作“调戏”着那头原牛。

    之前，即便是两个骑手相互支援，相互配合。依旧先后在原牛面前失去了战斗了。然而现在虽然场上仅剩下卡辛，但是局势却全面逆转了起来。

    卡辛这一人一马，远比方才的两个骑手要难对付。

    在卡辛的操作下，那匹骏马正在做出种种让人始料不及的动作来躲避原牛的攻击。

    不是那种直线的高速奔跑躲避，而是以任何一个蹄子作为支点，像螃蟹一样横行，像蛇一样蜿蜒，像一阵风，一个影子。观众们几乎生出了那匹马会像猴子一样攀爬在角斗场的墙壁上的错觉。

    原牛的犄角一次次的落空。卡辛和他的坐骑用完美无缺的假动作欺骗着它。后退的途中忽然转而向左转。眼看在前进却忽然以后脚作为支点原地转向。

    更绝得是，每次变化变化了方向之后，都能迅速的将速度提升回去。并没有因机动而降低速度。

    “这机动水平已经达到了T－50－2的水准，超越了T－50的水平了。”谢尔盖暗暗评价着，当然他说出来这里也没谁听得懂。

    卡辛所需要做的，不仅仅是机动，躲避原牛的攻击。他还要攻击。每当这个时候，他就要特别留神。一方面要确保标枪刺穿厚重的牛皮。另一方面，也要留神不要因为专注攻击而被原牛钻了空子。毕竟，卡辛扔出去的几支标枪插上去原牛都能满不在乎的晃动着身子。而只要有一次原牛的攻击得手了，卡辛基本也就输了。

    这是一场紧张的较量。卡辛的下巴上滴下了汗水，他甚至比在一般角斗的时候更紧张。因为，他不能直接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躲避敌人的攻击。他能否逃过一劫取决于他胯下的坐骑。他必须信赖它。

    这种将命运寄托给一匹马的情况要是放到别的角斗士身上，将会是更强的重负。然而卡辛是游牧民出身的。他能够把马当做自己的重要伙伴。

    只是……时间太短了。他和这匹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建立起的默契过于脆弱，能经受得住这次考验吗？

    标枪被一根一根的掷出，眼看牛背上插满了标枪，密密的像一座森林。但是原牛瞪着血红的眼睛，就是屹立着，一次次的顶撞着，倔强的攻击着卡辛，尽管它一次都没摸到过卡辛和他的坐骑的边。但是它的牛脾气依然让它坚持如此。

    这种情况，马丁在之前就已经料想到了。

    葡萄牙式斗牛和西班牙式斗牛不同，不必杀死公牛，而是尽兴即可。事实上，紧靠一些标枪迅速放倒一头公牛是很难的。所以西班牙斗牛士才会使用那种专用的长刺剑。卡辛这样继续扔标枪下去，一时半会儿是打不倒原牛的。而他自己却始终处在危险之中，随时有失败的可能。

    没错，截止目前为止，卡辛和他的坐骑将这种刀尖上的舞蹈跳得很好。然而，谢尔盖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意外的几率也会越来越大。不能再等了。

    他迅速的打出了信号，卡辛看到挂出的那块红布之后，立刻驱使战马一个假动作晃过原牛，接着全力加速脱离了接触。

    从骏马背上跳下来，他从助手手中接过了新的武器，接着徒步走上了沙场。

    当他把手中的武器举起的时候，全场的观众都惊呼了起来。那些原本抱怨他为什么下了马，使得他们看不到那么精彩的骑术战斗的人也变了口吻。

    那不是一把普通的标枪，而是一柄长达一米五的捕鲸枪。

    这个世界上的捕鲸，依然是使用的传统的大帆船放下捕鲸小船，水手们划着它驶向鲸鱼，向它投掷出头部带有倒钩尾部系着绳索的捕鲸叉，疲倦它，然后发起最后一击。

    用来击杀鲸鱼的，就是这种捕鲸枪。它和捕鲸叉不同，它的设计目的就是深深的刺入鲸鱼的身体，直达动脉。穿透力超强，而且坚固无比。为了这次的战斗，它被磨了又磨，拿到场上的时候，那一尺多长的精钢枪尖闪着寒光。而谢尔盖则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下巴，他的胡子就是用这玩意刮得，真的！

    用它来对付原牛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以它的个头，是难以在马背上使用的。因为它需要合适的投掷方式才能充分发挥它的威力。而那在无法借力的马背上是难以做到的。

    看到敌人再度出现，原牛亢奋的用蹄子刨着地。然后卡辛这一次也直直的向着原牛冲去。

    他跑步的姿势很奇特，是马丁交给他的。交叉步，地球上体育科技发展出的步法。应用于标枪和手榴弹的投掷当中。地球上的运动员借助这种步伐，可以将标枪扔到100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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