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鬼才会给你殉情!”杀意到达顶峰,栗雪拔刀就砍。
“哇哇,你砍死了我,自己也会死,外人看我们俩死在一处,自然会以为我们因恋情不见容于世,这才携手共赴黄泉,说不定还会给我们合葬在一处哩。”巴昂又叫又跳地闪躲袭向他的利落刀光。
巴昂说的正是栗雪绝对无法忍受的事。
忿忿不平地停手,咬牙恨道:“这是你报复我的手法吧?”白皙的脸蛋因动气又动手而浮起红晕,美艳不可方物。
栗雪对自己的美很有自觉。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比平常还要美。
从路过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就能明白。
问题是,她想蛊惑的男人瞧也不瞧她一眼,这“无视”还不是想看却不敢看的惺惺作态,而是根本懒得看。
他,竟然一眼都不看!
“你要这么想,我也不反对。”
巴昂的声音把栗雪从恍惚中拉了回来,栗雪一看人已走到前头,赶紧迫上。
“血蛊种在我身上,你身上承担的风险相同,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也会跟着倒霉。”她想办法跟他讲理。
“你说得也对。”巴昂停下脚步。
栗雪期待地望着他:“那么”
“不过,短暂而精彩的人生是我的理想,带着不知何时会死的阴影过活更容易增添生活情趣,所以这正合我意。”说完继续往前走。
着恼地咬着唇,栗雪禁不住要想:要是自己长得丑一点,脸上具有个朝天鼻或大疙瘩,就能捉住他的目光,让他顺着由自己的意
想到这,栗雪顿时打住。
她在想什么?竟羡慕起丑女来了!
下意识地往巴昂的方向瞧去,就这么会儿工夫,他人已走了大老远,似乎连为女伴放慢脚步这点常识都没有。
望着那修长的湛蓝身影轻松自如地在人群中自在穿逡,涌进百花会的如潮游客反而衬出巴昂鹤立鸡群的英俊挺拔。
栗雪心有不甘地瞪着,愈想愈不甘心。
这等俊逸非凡的男人,却有着莫名其妙的三流品味!
栗雪正胡思乱想着,巴昂又做了件惊人之举。
这次却是令栗雪惊喜交集的举动。
“嘿!想不想去宋府逛逛?”
他回过头,圈着嘴对她喊着。
不知不觉中,两人之间已隔了好几道人墙。
而他,不躲不闪不羞不惭,仿佛天经地义般,对着她扯开嗓门大喊。
注视着她。
无来由地,栗雪高兴了起来。
一连推开十几个人,蹦到巴昂跟前。
“我要去!”
“那就走吧。”.
“嗯。”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唔?”疑问的单音。
“人很多,不要走散了。”觉得有必要加以解释,栗雪急忙补充道:“我这是以防万了免得你临时出了什么状况,我来不及出手获救,白白窑我跟着丧命,没有别的意思。”
巴昂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心血来潮,竟换来如此出入意料的反应。
见栗雪雀跃地拽着自己的袖口,神情怎么看都只能以兴高采烈来形容,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悄悄爬上他的俊脸。
难怪有人说,快乐是会感染的。
他轻轻地笑了。
她绝对要杀掉这个混蛋!
栗雪恶狠狠地盯着亭子里的狗男女,在心中对自己暗暗发誓。
事实上,她的好心情只持续到踏进宋府大门。
一进门,就听巴昂喜滋滋地摇手大嚷:
“红姑娘厂
“这声音是昂少!”
走廊下,随着巴昂的招呼转过身来的女子,果然不负乐雪所望,又是个足可名列青史的丑女!
能让巴昂这么兴奋的,想必是非我族类!
关于这点,栗雪早已不抱任何幻想。
然而,看到巴昂当场忘了她的存在,喜动眉梢地与那位丑得相当有型的红姑娘畅谈,并专注地倾听那女人说的每一个字栗雪还是气得握紧了拳,就等把蓄满力道的拳头送到巴昂那张欠扁的俊脸上。
他却像在背上长了眼睛,在她刚抡起拳头的时候,便急匆匆地拉着红姑娘进凉亭坐着聊天去了。
栗雪一口恶气无处宣泄,又发觉此处耳目众多,动手开扁只会毁了自己娇柔美女的好印象,只得暂时作罢。
“姑娘也是宋夫人的贵客吧?在下是雅味轩的”
一名青年出现在栗雪身边,劈头便是一串自我介绍,可惜栗雪只听到雅味轩这部分就没再听下去了。
这位宋夫人八成是极好客的,什么三教九流都邀来家里坐。
栗雪转过脸去,懒得理会身旁聒噪的男人,双眼定定在视凉亭之内。
哼,瞧瞧巴昂那张笑脸,抹了多少层蜂蜜似的,甜死人了!
栗雪忙着在心里发火,起初还没有注意到青年表面上是对她说话,实际上视线也是直往凉亭瞟。
过没多久,栗雪发现了。
见青年瞥向亭内的目光隐含恨意,她顿时起了知己之感。
“阁下认识巴昂吗?”
“认识。”这两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与他有过节是不?”栗雪越发亲切了。
此时,亭内相对而坐的两人有了微妙的变化。
巴昂伸手握住红姑娘搁在桌上的手。
廊下观望的两人,神情俱是一变。
青年突然捉住栗雪的双肩:“姑娘,请你帮我一个忙。”也没说明是什么忙,一张脸便朝她的压下。
栗雪一惊,直觉地想以一巴掌教训他的胆大妄为。
未得允许就想吻她?敢情是活腻了!
栗雪这巴掌没有挥下,青年也没。有冒犯到她娇艳欲滴的朱唇。
“呜哇!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舍下昂少这般身价非凡的追求者,嫁的丈夫却背着我胡搞一气!呜呜,我不要活了厂
许多年以后,栗雪仍无法忘记这声凄厉的大嚎。
据说有人会以“杀猪般的叫声”来形容某些惨叫,要是问她的意见,这说法压根儿无法形容此刻响彻云霄的嚎啕大哭。
“红姑娘总算知道我的好了吗?来来来,这种三心两意的丈夫,理他做啥?休了这人,与我一起双宿双飞吧!”
栗雪被红姑娘这惊天动地的叫声吓了一跳,眼前一晃,原来巴昂和红姑娘早巳来到跟前,红姑娘更是扑到青年身上一阵猛捶。
一般人遇到夫妻口角的场面,要不退避三舍,要不好言相劝,惟有这巴昂满脸喜色,扯着人家妻子的衣角,口口声声劝离不劝合。
“瞧,我以前不就这么说了吗?天下乌鸦一般黑,你那丈夫虽是令兄的挚交好友,终究是贪花好色之徒,只爱世俗眼中的肤浅之美,红姑娘的美丽只有我巴昂才懂得欣赏啊!”“不知羞耻!”栗雪怒喝。
手刀一切,打掉巴昂那只巴着人家衣角不放的贼手。
“小红是我的妻子,你应该称她李夫人。”青年立刻把爱妻往身后一推,挺身当在巴昂面前。
“即便已为人妻,红姑娘在我心中永远是当年那位热情活泼的小姑娘,怎能用‘李夫人’这种泯灭红姑娘名姓的称呼法呢?”巴昂往后一弹,险险避开东雪的反手一肘。
“是你先提起当年的。那就别怪我翻旧账了,那时你败在我的手下,言明此后不会再来骚扰小红,结果没过几年你又跑出来烦人!”李姓青年硬把想要窜过来的妻子往后推。
“哎哟,天地良心啊!当年那场比试简直不公平至极,要不是不想让红姑娘左右为难,我怎么可能会接受身为名厨的你所提出的包馄饨比赛?真是想起来就哎唷唷,痛死人啦!”
巴昂怪声怪气地叫起屈来,有为当年委屈自己成全情敌之举不平,也有因栗雪在他脚上重重一踩引发的痛喊。
栗雪瞪他一眼,疼死这个无赖最好!
“那时候你只是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牛途插队已经够可恨了,别以为我会让你横刀夺爱!”此时红姑娘终于钻出个头,嘴巴却被李姓青年一把捂住,言语间对情敌仍是不假辞色。
“那你呢?当年信誓旦且说会给红姑娘幸福,今天却当着众人的面,调戏良家妇女!堂堂雅味轩的大厨,居然说话不算话。”
“还不是因为你调戏小红在先!”
“我那是久别重逢,情不自禁。”
两个男人嘴上一场乱斗,引来不少好奇的观众。
栗雪忽然察觉此情此景有多么可笑。
两个颇负名望的男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当众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而那女人还是个
栗雪下了决定。
她受够了。
“统统给我闭嘴!”一声大喝,引来无数惊讶的视线。
以雍容威仪的姿态插入两人之中,望向巴昂的眼中有着不容署疑的坚决,玉手一伸,优美无比地捉住他的前襟。
“你可是我的男人,没有我的准许,谁让你碰别的女人来着?”
一片静默。
要是有人正巧抱着一篮鸭蛋,巴昂张大了的嘴至少可以塞进三四个。
头一次在巴昂面前占了上风,栗雪不禁胸怀大畅。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那形状姣好的樱唇形成一弯娇媚无匹的弧度。
一个风华绝代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