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
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陈铭如鹰的眸子中闪过一抹蔑视之意。旋即伸手在桌面上的小盒子中拿出一张小小的纸张,在上面简单的写了几句之后又拿出一只做工精巧的鸽哨,放在嘴边一吹之后,由帐营中的窗户中飞进来一只浑身雪白的信鸽。
动作利落的将纸张绑在信鸽的腿上之后,将信鸽放了出去。
待两人已经远离了大帐一段距离之后,索合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喀什喀道:“你看着陈铭究竟会如何做?”在他来看,刚才陈铭的态度实在是不算和善,大有不屑之意。想他自幼身份尊贵,何时由得这等之辈蔑视?不由得在心中升起不满敌视之意。
喀什喀也是停下脚步,阴晦的视线望向大帐的方向,沉默片刻之后才回答道:“虽不见得会是赞同我们的说法,不过他是一定会将我们的意思转达给上官堃的。他是一条忠心至极的狗。”他自是看到出来这陈铭对他们二人打从心底的轻蔑,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些。
闻言索合沉默须臾,垂眸,眼中都是算计之意。
“你觉得上官堃会如何做?原定我们要将蒙鹰二人至死告知的,可是如今你却又改变主意了。你难道是想嫁祸江东?”索合忽然转过头看向他开口说了这样一番话。
喀什喀先是一怔,旋即放声大笑!
“索合兄这话说的真是太直爽了!哈哈!放心吧,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而言,我们三方必须是站在一条线上的,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不可能有一方能单独的安然无恙。”这索合王爷要比他原先想象的有意思的多,居然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台面上来讲,不知道是太聪明还是太愚笨。
不过他目前暂时是真的没有他脑中的那种想法。
在听见他的笑声的时候索合眼睛眯了眯,旋即也是朗笑了几声,伸手在他肩头拍了拍,感叹着道:“这就好这就好。你也别怪老哥我说话直接,实在是这种事情事关重大,不可以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喀什喀轻笑一声,重新迈开步伐朝两人拴着马匹的地方走去,一边走一边跟他解释道:“我之所以会将这个消息隐瞒下来除了一方面敲山震虎之外就是准备再关键时刻作为我们的筹码,因为我们根本不能完全保证上官堃会按照我们的心思行事。”走到马匹旁边,动作熟练的将缰绳解开,随后翻身上马,对着索合一笑,继续道:“具体的细节我自然会告知索合兄,这点你大可放心。”
索合手上缰绳一紧,将马儿的头转向另一个方向,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稍晚些在商议,那我就先告辞了。”
喀什喀对他一拱手,两人的马匹同时奔向两个不同的方向。
权谋,才刚刚开始。
***
京城。
“王爷!”九转迂回的长廊中,一个小厮快步走到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身后停下了脚步,恭敬的道。
背影从容转身,映入人眼中的是一位中年男人的面容。方正的面容上慈眉善目,笑容和煦。只是那眼中不时闪过的精光令人感觉此人并不是表面那般无害。
“什么事情?”男人开口时,声音醇厚,像是陈年的佳酿。
小厮伸手,将一张不大的纸条恭敬的呈递了上去。
男子顺手接过,在打开浏览了一遍之后便对小厮挥手吩咐道:“你可以下去了,顺便替我叫李达过来书房见我。”
小厮恭敬的称是,旋即转身快速离去了。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男子随手一捏,适才还完整的纸条瞬间化作片片碎渣,随着他的轻扬散落在廊畔的池中。
不过片刻,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二十多岁男子安静的出现在回廊之中,待走到上官堃身后的时候才恭敬的请安道:“王爷。”
闻声回首,上官堃笑看着他说道:“李达啊,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年轻男子恭敬的回道:“回王爷,小的一直在家中习武。”
“呵呵呵,你就是太执着与武学了,难得有些闲散时间应该多出去走走,年轻人不要把大好的时间都浪费了啊!”上官堃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紧接着说道:“我最近有些事情想交给你去办,你可愿意?”
李达闻言屈膝半跪于地上,恭敬的应道:“自从王爷救了李达开始,李达的命自就是王爷的了,有事情您吩咐便是。”
上官堃满意的颔首,转过身望向波光粼粼的湖泊,说道:“想必你也是清楚如今蒙古边境大乱,而如今我早先派去的军队则是一直处于观察的状态。现在我想派你速去蒙古边境,替我好好看着陈铭。现在蒙古四大部族之一的蒙鹰已死,其下族民必会大乱,我让你去是希望你和陈铭两人共商,将其余三个人的野心扼杀在摇篮中。我会提前给陈铭修书一封,你明日动身,到了那里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办即可。至于过程怎么样,我想你心中自由掂量。”从来只有他利用别人的道理,何时轮得到边境的几个地头蛇妄想爬到他的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