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找些人商榷商榷,此事到是值得重视的问题!”
“大贺人人信佛,这要毁佛寺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紫枫你可莫要冒这个险!”王霏谨谨慎的提醒道,要推翻在大贺百姓心中早是根深蒂固的佛教,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自有筹谋,还请嫂嫂放心!”
突然戳出这件事肯定是会遭到口诛笔伐的,董紫枫不会让自己去冒这个险,佛教盛兴之厄难爆发不在一时而是日积月累,他并不急在一时。
“那就好!估摸着夫君也该是回来了,管家,你去吩咐厨房开始准备吧!记得让做一道清蒸鲫鱼。”
清蒸鲫鱼?蒋何凤盈盈目光黯淡,这是沈客最爱吃的一道菜。
管家领命匆匆而去,大堂里王霏谨与董紫枫又开始了新的谈话,从蒋何凤谈到了沈客,从沈客谈到了王家,从王家谈到了朝廷,仿佛两人之间乃是多年交心志同道合的好友,亲近之态远大过于蒋何凤。
在日薄西山之时,沈客从外头回来了,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轿子停在府门外,王霏谨亲自迎接,从府门到大堂,一路相互扶持手挽手亲密无间。
董紫枫见蒋何凤面色黯淡,推搡了她一下,与她使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沈客身上淡淡的酒气随之他的走近而愈发浓烈,匆匆的脚步稳健而迅速,董紫枫看着这双有些急躁的眼眸,不由问道:“沈将军是在何处来?”
“秋收之季,舒州却大雨骤降爆发水灾,快报刚才送入皇宫,我回来取些东西,马上要回都督府去。”
沈客匆匆走入了大堂,绕过那一道两通的墙壁,走入了后堂。
王霏谨与董紫枫互视了一眼,迅速与之一同去了后院。
舒州乃是大贺沿海州郡,往年水灾也多见,但近年风调雨顺,却并未有过能惊动朝野的大水灾发生,连沈客这个武将都要急着去都督府处理,现在的皇宫文武百官的焦虑可想而知了。
“有多少人伤亡?多少亩田地被淹?”
跟随其后的董紫枫快步走到了沈客身侧与之并肩。
沈客微蹙的眉头像是一只斗鸡的羽毛一般竖起,“伤亡正在统计中,舒州三分之二的田地被淹,皇上已经先行派了张阁老前去安抚民心勘察灾情。”绕过了九曲长廊走过了一块空地,在后脚踏入书房的前一刻,他扭头与身侧的董紫枫道:“你立即进宫一趟。”
舒州乃是大贺第三大的州郡,三分之二的田地被淹,这般严重的灾情,也就六年前有过一次,越是在天灾人祸面前越能体现一个人的能力,沈客的意思董紫枫明白。
他郑重的点了点头,与蒋何凤王霏谨做了一个简单的告别,将留十一留在了沈府,去了皇宫。
舒州水灾,作为一个连大贺四个多个州郡都未记全的人,蒋何凤对舒州只能算是有一个简单的了解,沿海之地多天灾,舒州更是尤为严重,在五年前几乎是每隔三年就会发一次水灾,严重程度不一,朝廷在这上头花费的心血人力财力更是无可计算,但之所以舒州在历经水灾侵袭还能成为大贺重要的繁华州郡之一,其一就是因为舒州内有一个港口,乃是作为大贺与外界疏通只用,从波斯琉球等地而来的那些洛阳夫人小姐最喜欢的珍奇首饰便都是从那输送而来,而大贺的瓷器绸缎茶叶等特有之物,也都会通过此港口运送至其他国家,不单单是朝廷每三年会派遣大使去与各国交涉建立和平关系,更有商客为赚取其中诱人的差价会大造船只组建船队去往各国。
有此,便就奠定了舒州的繁华。
如今五年未有水灾爆发,但好在朝廷多年不惜耗费巨大的财力人力为舒州的洪患而努力,虽说这次水灾来得突然,在第一时间朝廷已经做出了应对的策略。
“夫君,早去早回!”王霏谨将沈客送至府门,担忧的握住了他的手,她也是接触到了王家中心权势的人,当然明白此刻沈客这般匆忙该是为了什么。
“知道了!”沈客抽出了手,迅速坐上了轿子。
一直目送着轿子离开了北大街,王霏谨才转身回了府。
蒋何凤一直随在她的身旁,留十一一直随在她的身旁。
“往年朝廷赈灾,第一批乃是先去安抚统算的人,第二批才是去带着钱粮去赈灾的人,何凤,你须得做个准备,紫枫他进了宫,定然是要争取一下这个机会的!少说都是要一个月的,”
王霏谨怏怏回到了原位,眼里眉间写满了担忧,董紫枫可能会去舒州,沈客必然也会去。
“嫂嫂不必为我担忧,他是为朝廷办事,不会有差错。”
这是蒋何凤求之不得的机会,就算是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还是忍不住的翘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