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的说:“爷爷,我回来了!”
屋内的老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欢迎他,孩子眼中有些许疑惑,把手中的荠荠菜放在一旁的木质小桌上,走进里屋才发现,爷爷正坐在床边,旁边烧了一壶开水,很细心的在照顾着谁。
床上躺了一个他不认识的女子,她双眸紧闭,脸色苍白,黑色的衣服上已经湿透,片片猩红染在他们的粗布被子上。黑色不能凸显血的颜色,孩子通过那被子也看出来了,她受了不轻的伤。
怎么会这样呢?是被那些贵人老爷们打的吗?
“爷爷……”小男孩喊着老人,似乎想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小智,安静。”老人沉稳的说,然后走了出来,从墙壁的夹缝中拿出那珍藏的几个铜板,说:“你现在再出去一趟,买点疗伤药回来吧。”
小男孩似乎有些不解爷爷为何把家底都搬出来了,看了看床上那人,才惊问:“爷爷,这是我们最后的钱财了!”
“小智,人命关天。”老人的话中有某些强硬的东西。
“可是,我们该怎么办?饿死吗?”小男孩扬起倔强的小脸,淡淡的说。他们都要靠挖野菜生存下去呢,现在要把家里的钱拿去救一个陌生人?
“总不能见死不救的。”老人哀叹一声,浑浊的眼中有些许坚持。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就这么倒在了大街上,身下蜿蜒出一个小水洼。他这辈子都没有看过那么多的血。
小男孩看了看床上依旧昏迷的女人,终于点点头,握着珍贵的铜板,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其实,这丁点钱,也根本买不了多少药吧?
就在昨夜,皇上和新贵尹大人同时遇刺,而且还都是夜幕中人,怎能让他们不恐慌?这个短短两年就在三国扎根的杀手组织,就像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了三国的权利中心,让三国的皇上都不敢轻易忽视。
此时的明月楼内部,已经集满了夜幕在琳傲皇城中的杀手,每一个都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灵猫站在三楼的窗台,拉开了丝绸做的柔和窗帘,看着外面吵闹的街道,还有不时走过的骑兵,眼中涌现明显的怒潮。
几名身穿粗布的便装人员陆续的来到明月楼中,从二楼窗口一跃而入,没有引起一丝的注意。
灵猫焦急的问:“情况怎样了?可有尊主的消息?”昨夜那声惊天动地的爆炸,留下了太多的尸体,她一时也无法把控到底有没有尊主的,不过,她依然相信尊主没那么容易死!
“大人,属下已经尽力探知,昨夜的爆炸过后,琳傲国保护尹痕的军队曾经奋力追杀过一个人,不过,他们追了半夜,被那人逃掉了,只是听军中的人说,他们追杀的人已经严重受伤,撑不了多久了,琳傲皇这才毅然决然的要搜城。”
只是为了把那人找出来!把害他不能入眠的夜幕中人找出来!
灵猫紧绷的心情瞬间有几分放松,她就说嘛,尊主没那么容易就去阎王殿报道的。不过情况也不容乐观。
她这一放松,才察觉到伤口已经是针扎般的锐痛,不自觉的拧起好看的眉,灵猫看着自己左臂上那个一指多深的伤口,无声的叹了口气。只顾着去找尊主,不想被一枚炸弹的碎片击中,就成了这样。还真痛啊!
“大人!”随行的大夫赶忙上来,给她包扎,这次灵猫没有拒绝,把手臂平放在桌子上,任由大夫给她诊治也没哼一声,只是沉静的命令:“全部人员,换上琳傲国的便装,去打听尊主的消息,切记,现在风头正紧,不要和御林军正面冲突。”
“是。”
灵猫眼中流转的都是明显的恨,尹痕是?敢害尊主,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夜幕必定取你性命!
蒋何凤昏昏沉沉的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老一小两个关切的人影。女子睿智的眸恍惚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眼前看到的景象。
他们,是谁?
“姐姐,你醒了。”耳边,传来一声小心翼翼的呼唤,却让蒋何凤的神智更加恍惚不定。曾几何时,她因这稚嫩的叫喊而欣喜,他死的那一刻,她以为再听到一句姐姐已经是今生的奢望。
那一声简简单单的“姐姐”,却让蒋何凤热泪盈眶,皓宇,皓宇,是我对不起你……
人在经历生死磨难之后,心情总是容易低落。
一老一小两人愣住了,都莫名其妙的看她,怎么一醒过来就哭呢?
“姐姐,你很痛吗?”小男孩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买来的那些药多数是止痛药,他那点钱也只够买一丁丁点的,姐姐受了那么重的伤,应当是很痛的。
滑落的泪滴在粗布床单上,很快就消失不见,蒋何凤想坐起来,不想只稍动一下就是灼烧般的锐痛,细汗立刻从头上冒出来。
“姐姐别乱动。”小男孩着急的提醒,蒋何凤倒是不在意,冲他勉强笑了笑,挣扎着坐了起来。浑身的伤口叫嚣,看来根本没有处理过,看着这家人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恐怕买药的钱都没有,她能醒来是靠自己的意志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