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搂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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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开村子的时候,好多人来送行。几个孩子还一起做了只笛子送给蒋日。蒋日收下,很爱惜的别在腰间。
上次他们沿着碧波江漂流,有很多城镇没有去过,这次两人选择走陆路。
蒋日当日在桃花城买的陶制娃娃,在逃命时丢了,她想买对一模一样的,一路上只要看到货摊,便会逗留很久。看着她露出纯然愉快的欢笑,董紫枫也算放下一颗心。
她那样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心态,委曲求全的样子,总让他想起蒋何凤。很多年前,他就察觉到一道总是追蒋着他的目光,却总在回首的时候,看到她仓皇躲避的羞窘。柔弱的花朵,需要精细呵护,蒋何凤就是那朵娇嫩易碎的花,而他,却不是个耐心的花匠。
虽是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容,但他深深为蒋日的骄傲轻狂着迷,病弱的蒋何凤只让年少的他嫌恶不已。因为蒋何凤,他不得有留下来照顾她,而不能时时伴在蒋日身边,他有怨,所以将这些怨发泄在蒋何凤身上。
那是种极为幼稚的行为。
不想,竟成为一种习惯。在他们长大以后,一直延续下来的的习惯。
蒋何凤包容了近乎偏执的他,默默承受他所有的伤害与发泄。
她爱他,可他要的却是蒋日。
这是一个结,除非死亡不能打开的结。
那天……
“董紫枫,你快来。”蒋日站在一家卖首饰的店铺,喊他过去。
董紫枫收起多余的心思,笑着走向她。
蒋日手里拿着一只银质镯子,样式很少见,非常别致。
“喜欢就买吧。”
“嗯,老板说可以让工匠刻字。”蒋日笑的非常灿烂。
刻字么?他们的名字?董紫枫端详着手镯,也露出一丝别样的笑。“老板,还能做个一模一样的么?”
老板有些为难。
董紫枫拿出二锭金子,老板马上眉开眼笑。“大爷想刻什么字?”
董紫枫看了下蒋日,问老板要了纸,写上二行字。
蒋日探身看他写的什么,那二行字便如有生命一般,钻进了她的心里。她深深望着董紫枫,露出一抹动人的笑。董紫枫没说什么,只是轻揽她入怀。
与子偕老,生死不弃。
美梦。
董紫枫笑了笑,抱起她跃上城楼最高的地方。他护着她,挡去所有的寒风,俯视着五彩缤纷的花灯,有人在河里放荷花灯,有人在空地点起孔明灯,不知为何,蒋日心头有些淡淡的忧伤。
董紫枫发觉她的情绪波动,低吻着她,唇舌纠缠,驱散了秋日冷意。
制作首饰的工匠很厉害,刻在镯子上的字,完全按照董紫枫的笔迹,一只刻着蒋日的名,一只刻着董紫枫的名。
蒋日戴着写有董紫枫名字的那只,董紫枫戴着写着蒋日名字的。两只手相牵在一起,银镯轻碰,发出美妙的响声。
他们再度上路。
***
这一日,路过淮河县,蒋日想尝尝这儿有名的小吃,于是他们找了一间最大的酒楼吃饭。上了二楼雅间,虽比楼下厅堂安静许多,却仍能听到来往宾客喝酒聊天的声音。
蒋日专心的吃着菜,偶尔尝到喜欢的,会夹给董紫枫。不管什么样的事物,似乎总不如蒋日来的赏心悦目,董紫枫不动筷子,倒几杯清酒,边喝边看蒋日的表情。
“慑王和文贤扛上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迟早的事。”
“是啊,自从武贤死后,皇上除三府的意图便昭然若揭,这几年明着暗着斗的可凶呢。”
“皇上有慑王相助,除掉三府简直易如反掌。”
“慑王允文允武,当初平定边疆,气势何等豪迈,听说有一次,不费一兵一卒便灭了北朝十万兵马,这可不是虚言。”
“这事我们都知道,可惜后来慑王被奸人所害,失了皇位,不然,今日这天下还不知是什么样子呢。”
“说起皇位,你们记不记得,慑王那位名动天下的红颜知已?”
蒋日举箸的手一顿,胃口尽失。
“当然知道,摘星楼主,天仙一般的女子,颠覆朝纲,祸乱武林,差一点就闹得天下大乱,不过,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女子,还不是被慑王战胜,送了性命?”
蒋日放下筷子,静默的坐着。
“你们说,慑王与倾城是不是有私情啊?不然,权倾天下的摘星楼,怎么会这么轻易被击垮?我听说,倾城当时足不出户,无心恋战,完全是毫不反抗等着挨打呢。”
“别说笑了,真要有私情,慑王肯舍得那么美的人儿香消玉殒?反正,老子是舍不得。”
“那是你吧,哈哈”
楼下的人笑了起来。
董紫枫忽然起身,蒋日吓了一跳,慌乱的扯住他的袖子。
视线相交,澄澈星眸盈满担忧。
他都听到了,是不是生气了?蒋日紧抿着唇,抓住袖子的手又紧了紧。
董紫枫微笑。“怎么了?”
“你,要去哪?”蒋日哀哀戚戚的想,他是不是又要丢下她走掉……
“如厕。”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