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方。若要处罚,就让儿子代替他吧。”董硕向父亲请求。
“你的责任我自然会追究,他行刺皇上大逆不道,不杀无以正王法。”
众人更是呼天抢地,一副惨绝人寰的分离悲剧。
董紫枫突然看见,鸣儿的坐骑被仆人牵开时,它的一只后腿有些微跛,显然是刚刚受了伤害。于是立即向董严禀告:“爹,鸣儿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您看他的坐骑!”
众人经他提醒才发现果然有问题。董严却毫不退让,脸色臭臭的像是涂了锅底黑灰。
逼迫董紫枫无奈直接向皇帝求援:“皇上,您英明神武,一定不想错杀。请允许我找出真正的凶手,还鸣儿清白。”
皇帝向来重视董紫枫,他的话令皇帝缓缓开启金口:“好,朕给你三天时间,查明真凶。”
“谢皇上!”董紫枫舒了口气。
喜庆的寿宴变成了悲剧,阴霾笼罩董府深院。
董紫枫仔细检查了马匹,只见它确有些微跛,却找不到原因。马儿竟有受伤的痛苦,丝丝哀鸣。是为了它的主人,还是因自己受伤呢?
董紫枫彻夜难眠,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侄儿被错杀,自己却抓不住真正的凶手。
第二天一早,马厩的仆人来报:鸣儿的坐骑右后腿关节处肿出一处。
董紫枫赶紧去查看,果然如此。如果肿痛与它受伤有关,昨日众目睽睽之下,并没有人伤害到马腿,除非是有人用不易察觉的方式点了它的穴道关节。
究竟是什么呢?竟能避开所有人的视线?
细——小——针——一丝不祥,自董紫枫心底骤生。
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如他猜测,那么凶手只可能是——蒋何凤。因为她有细若发丝的竹箭,就像那密密扎在他战靴上的纤细竹针。
董紫枫闷不作声,悄悄赶到蒋何凤房间,见她正独自站在窗前怅然遐思。
蒋何凤看见怒气冲冲的董紫枫闯进房间,只冷冷一瞥,将脸转向一边,掩饰着眸中一线得意的精芒。
出乎意料,董紫枫没有生气也没有发火,轻轻地走近她的身后,传出压抑的声音:“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认识你娘的吗?”
蒋何凤的双肩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确实很好奇,虽然隐隐听说董紫枫对娘有很深很深的情谊,但是从来没有清楚地问过他。或许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的。
她期待着董紫枫继续说下去。
“我第一次见你到娘的时候,她也正是十五岁。我们跟随先帝在上林苑举行狩猎比赛,你娘竟然女扮男装参加。当先帝知道她是女孩之后,别人必须射鹿,而特许她捕获一只灰兔就算她赢。”
蒋何凤假装不为所动,董紫枫继续回忆。
“我手中的箭瞄准了一只母鹿时,她离我最近,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她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阻止我射出手中的箭。”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董紫枫略微用力掰过蒋何凤的双肩,使她面向自己。
可蒋何凤无动于衷,仍然面无表情的直视着他,澄澈的眼底没有一丝感情。
“因为,那只母鹿的腹下掩护着一只幼崽。而青屏——她的眼中流露出不忍和怜惜。我的弓箭已经瞄准,可以做到万无一失,却在最后一刻放弃。那一瞬间,我爱上了她——”
董紫枫深邃的双眸凝视她的小脸,愈来愈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不着声色地继续说:“青屏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女人,坚毅刚强不失温婉可人。她不会相信自己的女儿阴柔凶险,暗中陷害每一个关心她的亲人。”
“你们不是我的亲人!”蒋何凤冷冷的话语,从她紧闭的小嘴中挤出.突然按捺不住的怒火,自董紫枫胸腔熊熊燃烧,双手无意地用力,捏得蒋何凤痛苦地弯腰却坚持忍受,贝齿轻噬下唇,坚决不发出呻吟。
“你知道预谋行刺皇上的罪名,可以要了我们董家所有人的性命吗?”董紫枫眉心拧成一条深沟,低声呵斥。
“堂堂男子汉,难道你还怕死吗?”蒋何凤故意嘲讽他。
“死当然不怕,可是我们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更不能被人陷害,被人冤枉!”他近乎低声地咆哮。
“你们董家不是在朝中位高权重,连皇帝也敬畏三分,谁能陷害你们?”
“但,我们董家世代忠良,所有的荣耀和权势,也是用先祖们的忠诚和鲜血换来的,没有人可以玷污毁败董家的名誉。”他的声音愈加深沉,像是在压抑着心中随时将要勃发的怒意。
“这一切,和我有什么相干?”蒋何凤完全不清楚,自己正立于即将喷发的火山之巅。
“鸣儿的马被人暗中刺伤了,受惊转变了方向,以致他手中的箭射向了皇上。这是有人故意陷害他。”董紫枫表明自己已掌握了情况。
“那你应该去找真正的凶手啊,干吗对着我又吼又叫的,凶手又不会被你吼出来。”蒋何凤不以为然。
“我在马腿上找到一些细小的竹针,还需要我说的更明白一点吗?”
“那——又能说明什么?”蒋何凤纠结的眉心微微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