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的真切,董紫枫不便推辞,微笑颔首。
“只是巡边,不是出征!谢谢!”董紫枫爽气而笑,难得的畅怀。落杯之后,关切询问,“令尊近年如何?”
金赏无奈叹息:“年初,得了一场大病,现在的身体大不如以前了。”
“我真该去探望一下我的师傅。”董紫枫面露愧色,想到若不是当年金日磾教授他训马技艺,和简单匈奴语言,他怎么可能潜伏在匈奴王庭,以致日后有机会杀了仇人句帝戈。
失神间,对面一男子手执满杯敬到:“在下陈木基久仰董将军大名,今日有幸同饮,容在下先饮为尽!”
董紫枫回礼,痛饮手中烈酒,有点迷惑地回忆:“陈木基?我们应该见过面的。”
“是的,在贵府为小公子教书的陈书启正是家父。”陈木基的解释,倒是让董紫枫惊讶不已。心中暗忖:听二嫂介绍,由她负责为蒋何凤寻来的女西席,正是陈书启的女儿,那岂不就是眼前陈木基的妹妹吗?
紫鸢已经离开他有几天了,现在突然想起,竟还真是有些留恋。苦于不便直接向陈木基问起紫鸢,以免造成误解:“不知道令堂的病好些了没有?”
“呃?”陈木基顿怔,手中的筷箸悬停在半空。金赏也是一脸尴尬,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只好出来作了解释:“陈兄的母亲已过世多年。”
轮到董紫枫惊讶,霎那间,犹如一阵闷雷自胸腔滚遍,连忙端了酒杯,向陈木基赔礼:“对不起,是我记混了,实在抱歉,请陈兄海涵!”说完一口气自罚三杯。
“将军言重了。不用在意,来,木基再敬将军一杯。”陈木基解嘲而笑。
推杯换盏,酒香渺何,日暮落了西山,无醉不成欢……
待到五分醉意,董紫枫一手握着江绯炎的宝剑,一手接过小二递来的缰绳,与金赏等人在酒楼门外道别。
身侧行过两名男子,目光落在剑上。
“少子,那把剑上的图案好像——”略矮的男子小声嘀咕。
“剑,是令火女的。”前首的高个男子,身材修长,走在长安的街头,有鹤立鸡群的突兀。更加与常人迥异的,是他外族的容貌。如雕塑般柔美的五官,高鼻深目,薄唇尖颌。
更有夕阳的余辉,为他度上一层圣洁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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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暑热在银月冷芒下,渐渐消退。
草虫啾啾,池蛙鼓噪。董紫枫独自坐在湖边花榭中,醒酒加纳凉。
端起手中茶杯,轻啜一口,立刻拧住眉头。味道不对,习惯地唤了一声:“紫鸢——”
守在榭外的红儿应声入内:“公子,紫鸢老师不是请了假,回家探望母亲了吗?”
“哦。”他突然觉得微微发寒,“这茶,不喜欢,端下去换一杯来。”
红儿连忙撤下茶盏,心中虽感到奇怪,但不敢多问,公子叫换,那就换一杯好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将太平猴魁换城雾里青之后,端过来的茶,董紫枫在喝了一口之后,仍然表示不满。
“我平时喝的是哪一种?”他开始奇怪,为何刚才还感觉湿热的空气,现在怎么有寒意自背脊掠过。
“原先公子就是喝着这两种了,不过紫鸢老师来了之后,奴婢就不知道她为公子沏的茶,是用了什么。”红儿如实答复。
紫鸢——真的有点想念她了。背脊的凉气再次袭来,这一次荡遍了周身。正觉得奇怪时,绿儿领着董怀树进入花榭。
“将军,我来了,有什么事情吩咐?”怀树踏入第一眼见到董紫枫,竟有不安神色。
他倾身伏在桌上,曲起一臂支撑着脑袋,一副颓败无奈的样子。
“你们先下去吧!”董紫枫听见怀树的声音,勉强抬起头,挥退了红儿绿儿。
怀树急走两步,跨到他身边,更加清晰地发现了他的不正常:“将军,你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饮多了酒,在发酒寒。”他冲着怀树挤出一丝苦笑,“明天,我奉命去巡边,一时半会可能回不来。有件事情,我想要拜托你帮我……”
“将军,有什么事,尽管直说。怀树定当全力以赴。”他一副慷慨激昂状。
董紫枫摆了摆手,轻笑道:“没那么严肃,只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下陈紫鸢。”
“将军对紫鸢老师,是不是?”董怀树居然暧昧地笑了出来,“就是不知道,蕙辰长公主会不会同意,她的驸马再纳个妾呢?”
“哼——”董紫枫轻斥,取笑他。“不如现在去问问云夕,能不能同意你也纳个妾,如何?”
“嘿嘿!我哪能跟将军比啊,有了云夕和湘儿,我可不敢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董紫枫感觉寒意稍微轻了一些,浑身的酸痛也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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