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邱公子!紫鸢——不、不……”她只顾拼命摇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手。
“大哥!”邱钟麟实在不能忍心,冒然现身,出言阻止,“大哥,爹在找你!”
邱钟麒皱眉,满目怨怒,不至发作。甩开紫鸢,命令丫鬟:“带回房间里去!”拂袖离开。
“能出什么事?”邱钟麒转为不屑。
“比如、比如刚才那位姑娘,哥哥今晚还是不要勉强她了,万一她性子刚烈,宁死不从,闹出人命。明天会让宫里来的人知道了,对爹、对大哥……”邱钟麟不再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哥哥明白。
“哼——你以为我真是醉生梦死了吗?”邱钟麒轻嗤一笑,“她是我接回来,明天送给爹的贺礼。”
邱钟麟惊惧:“什么,你要把她送给爹?”
“只是让她在寿宴上表演歌舞,至于爹怎么想——反正她也不过是个烟花女子。”言辞轻佻,完全一副鄙夷。
邱钟麟愣住了:四年前,爹爹因为遭人陷害,被重案株连,邱家二子随父流配辽东。母亲不久病逝,妹妹险些被卖入青楼,幸得姑姑不避嫌疑,收留在董府,如今竟得皇上宠幸,邱家才因此东山再起。而他的大嫂——邱钟麒的结发妻子,却耐不了寂寞,攀了富贵,甘心为妾,最后遭人嫌弃被卖入了怡香园的一家妓院。
大哥日日流连花巷,无非是在向他的妻子泄怒、示威。其实,他对她刻骨的恨,不正是来自他对她铭心的爱吗?
伴着莽莽黑戈壁滩上,蹦跳出的第一缕霞光,两匹急驰一夜的倦马,踏着黑色砾石,进入嘉峪关,到达了肃州地界。
“将军,关里最好的两匹马,已经为二位准备妥当,足以跑到山丹马场,再换马。还有一路上需要的水囊、馒头。对了,还有地图,虽然可能用不到,还是带着比较安全。将军这就要离开吗?”关守不明白董紫枫数天前刚刚出关西去,为何如今又急着赶回长安。虽然好奇,却不便多问,只是准备丰盛酒菜,软榻棉枕,供二人吃喝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
“陈然,谢谢你!”董紫枫向他表示感谢。
“陈然受将军一手栽培,无以回报,这点小事,将军何足言谢?”
“那我们就告辞了。”董紫枫抱拳作别,翻身上马和子洛一起出发。
肃州通往甘州的路上,有别于戈壁荒漠风光。南枕祁连山,北依合黎山、龙首山,水势浩荡的黑河贯穿全境,形成了特有的荒漠绿洲景象。
已进桂月,塞北的秋天总是来的突然。
走了约两个时辰,已经到了郊野,道路两边隐隐开始泛黄的牧草,连绵的丘壑,间或夹杂着做最后盛放的野花,路边有一汪清澈湖水。
“将军,我们在这休息一下吧。”子洛提议,马匹需要饮水吃草。
董紫枫勒住了马渐渐放缓了步伐,下了马,由着子洛接过他手中缰绳。脚步却不停歇地,走向一处山崖。视线被山阴处一片黄色吸引。
“将军,你去哪?”子洛牵着两匹马到湖边饮水,无意中看见董紫枫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指着半崖上一丛丛黄色小花,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那些,是不是荷青花?”
“呃?“子洛一愣,没明白过来他问的问题,“将军,你要那花?”
“我去看看。”董紫枫已经走到崖下。山丘不高,一片丛生的野花生在半崖上。绿油油的叶片下,掩隐朵朵黄色小花。四片桃圆形的花瓣,簇拥着粉黄色花蕊,在阳光照耀下,光洁如釉。
董紫枫跃身,踩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一手抓住悬生的树枝,一手伸过去摘取。
手指刚刚攥住茎叶,脊背窜过一阵酥痛,接着感觉整个身体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炽灼疼痛。
麻痹的四肢抓不住承受不了力道,他从山崖上摔了下来,重重地跌到地上。
“将军!”子洛大惊,扔掉缰绳,冲了过来,慌忙伏在董紫枫身上,为他遮挡着,从山上滚落的山石沙砾,残枝断叶。
来不及细想,子洛半抱半拖,将董紫枫移到安全位置。这才发现他满脸痛苦不堪的表情,似在忍受,却已不堪。
“将军,你怎么了?”
“毒性,发作了。”董紫枫从紧咬的牙关里,吐出几个字。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子洛惊慌失措,从来没有看见威武的董紫枫,竟被疼痛折磨得犹如万劫不复。
董紫枫浑身忍不住地颤抖道:“打晕我!”
“不、不行!”子洛不忍。
“快点,这是命令。”董紫枫已经没有时间向他解释,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不敢想象自己在失去理智后,会采取什么措施,正如上一次是自残。
子洛纵是万千不忍,眼前形势,不容他有妇人之心,缓缓举起的右手,对准董紫枫的后颈,狠狠劈下一掌。
原本僵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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