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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夫人惊讶,如意竟然是一个有野心的女子,一时语塞。
悠扬似水的琴声吸引了注意,如意四处打探,寻找这琴音的由来:“这曲子很是清雅流畅,是谁有着一手好琴艺?”
“应该是从展园传出来的,她叫紫鸢,原本是蒋何凤的老师,现在,身份可不一般啦。”三夫人笑着回答。
如意听出她话外之音:“紫鸢?怎么,现在是什么身份了?”
“我猜的不错的话,四弟可能会纳了她。”
“妾?”如意露出一丝嫉妒,“我倒要去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撼动了董紫枫的心。”说着率先走出别院,朝着展园而去。三夫人连忙尾随,身后还拖着一群宫女太监。
院门外,三夫人急急地拦着如意:“真的要进去吗?四弟向来不喜欢被人打扰。”
“哼——他敢哄我出去吗?”如意骄蔑一笑,扬起脸踏进展园。竹篱假山后,成片的柳树绿荫下,董紫枫和一红衣女子对弈围棋,旁边还有一位紫衫佳人抚琴助兴。
如意精锐的眸光一眼就认出紫鸢:“是她?”
“是呀,那穿红衣的是江绯炎,江尚书的七小姐,是二夫人的亲侄女。你也该认识的,她经常来府里玩耍。”
“我不是说她。是在说——那位紫衣的绝色佳人,就是董紫枫要纳的妾吗?”如意表示疑问,也有一种失望。
三夫人点头:“纳与不纳也只是形式吧,这位紫鸢姑娘在展园住了半年了。”
“可是,我明明一月前在爹爹家,见到过她。”如意似笑非笑的眸中,扬起狡黠光芒,“真没有想到,董紫枫居然有这样爱好。搁着长公主不娶,拖着江小姐不嫁,更是对这长安城所有待字姑娘不要,原来竟是喜欢嫖上一个妓伶。”
三夫人闻言,心中惊讶:“什么,你认识她?”
“红袖招当家花魁!”如意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想起了董紫枫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你这样做,甚至连窑子里的妓女都不如!”
是的,没错!他宁愿要了一个妓女都不愿意接受她。还真是将她贬低到不如一个卖笑女子。
被侮蔑的羞辱,犹如熊熊烈火瞬间焚烧了她的理智,仅剩下复仇的愤怒气焰。
江绯炎眼看,此局又败,叹息一声说:“你是不是觉得,跟我这种水平的人下棋蛮无聊的呀?”
“不觉得。和你下棋很轻松,不需要费脑子。”
“哼,你还是在嘲笑我水平太臭吧?好了好了,不下了,我也不想出丑了。”江绯炎双手胡乱了棋子,很不甘心,“只是听姐姐说,你是博弈高手,想讨教两招而已。”
“围棋,紫鸢才是暗藏不露的高手。你可以让她教你。”董紫枫突然想起:“你不是说,来展园是找紫鸢,要向她学习剑舞的吗?”
“可是,紫鸢不是一直都在为你奏琴吗?”江绯炎故意东扯西掰,明明是她缠着董紫枫,却赖是他缠住了紫鸢。
董紫枫摇头无奈,眼中显出一份倦态,耸肩摊手:“好吧,我把她还给你。”说完,起身。
“你去哪?”江绯炎看出他要离开,想要挽留。
“累了,回房休息,不想被打扰!”他的话含着冷冷的逐意,表示不再相陪。他侧眸凝望了紫鸢一眼,原本有话想要和她交谈,竟然找不到两人独处的时间。罢了,心真的倦了。
丢下两个人的殷殷期待,董紫枫头也不回地离开湖边。
沿着竹篱,绕过假山,穿过回廊,路过书房,他的脚步并没有停留,而是一路钻进了树林。那里有他避世的地方,这么多年,他在失意落寞的时候,总是一个人静静在木屋里住上几天。
紫鸢待董紫枫走后,才对她说:“绯炎,谢谢你帮我保守秘密!”
“呃?”她的目光还遥落在他渐渐消失的背影上,心不在焉地回答,“你在说什么?”
紫鸢看在眼里,了然于心,却黯然神伤:“谢谢你帮我守着身份的秘密。如果让董家人知道,我是出身青楼,恐怕无论如何都不容我留在这了。”
“哪里的出生,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能选择的。只要你洁身自好,只要他能容得下你。”略略酸涩的液体噎在喉咙。
紫鸢突然说:“绯炎,其实你喜欢他,是吗?”
“有吗?只是好奇而已,为什么他总让人感觉远远的,遥不可及。可是他对你很偏爱……”绯炎心里的难过,用抿起的酒窝掩藏。
“也许是我一相情愿而已,他的心,不在我身上。”紫鸢的话,令气氛顿时冷伤。此时,红儿引着一个丫鬟走过来。
她笑容盈满地福身一拜:“紫鸢姑娘,我是老夫人的贴身奴婢梅儿,老夫人想请姑娘过去一下。”
紫鸢一怔,连忙起身还礼,在跟随丫鬟离开之前,对江绯炎歉意微笑:“绯炎,对不起,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