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董紫枫冷眸充满猜疑。
蒋何凤想要解释:“叔叔,他是我——”
“你闭嘴!”被董紫枫赫然截断,吝啬的目光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逼视着竟波,盯着他手边被蒋何凤悄悄拽住的衣袖。
竟波没有想到,董紫枫对待蒋何凤居然是这样的态度,心里为她的处境担忧,手中不由自主捏住了她的是手腕,正色告诉眼前一脸霜冷的人:“我是龟兹国的三王子,白竟波。”
这一细小的动作,在董紫枫心底掀起轩然大波。他撇过脸,质问蒋何凤:“是吗?你既已答应了与晟儿成亲,那么他又是怎么回事?”
“叔叔,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和竟波,我们只是朋友。”蒋何凤甩开他的手,怯怯地回答。
江绯炎看着董紫枫的冷颜,再看看竟波和蒋何凤两人的亲近,一时间觉得迷惑不解:“是呀,蒋何凤,好奇怪哎。大师兄说你是他的王妃,可是你怎么将要和董晟成亲呢?”
“不是!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他的王妃,也没有、没有要和晟哥成亲。我只是——”
董紫枫气得快要窒息,却不便发作,神色阴郁地抛下一句,:“你是在欺骗所有人吗?”
“啊……”蒋何凤从他的眸中发现一层失望的阴霾,心落到深渊般无力挣扎。
董紫枫声音冷到没有温度的轻唤:“绯炎——我们走!”意外地,他看也不看,抓起江绯炎的手,头也不回地拽着她离开。
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眼前,久凝在眼眶中的泪水,才沿着蒋何凤削瘦的面颊滑落。
竟波却安慰性地抚着她的肩,心底似有感应般的,一股暖流淌过。
“我……”
云夕见她吞吐难言,于是拉起她的手:“走,我们去一边说。”
“不用。我有事想要拜托怀树大哥。”蒋何凤歉意地涩笑。云夕才明白,她的意思。转身吩咐柳儿将湘儿带进内屋,这才拉着蒋何凤走近董怀树。
蒋何凤将手中的瓷瓶交出:“叔叔病了,我这里有瓶药对他有效,想请怀树大哥帮我送给他。”
“四叔病了?我们一点都不知道,昨天赏月时,还好好的呢。”云夕闻言惊悸。
怀树却听出玄机:“你怎么不自己交给他呢?”
“他不会再相信我了。但是我真的不会伤害他,这药,真的是对他的病有效果。如果由我直接送给他,恐怕他会因为生我的气,而拒绝接受或者服用。所以,只好来拜托怀树大哥了。”
“他得了什么病?”怀树接过瓷瓶,半信半疑。不是信不过蒋何凤,而是对身体一贯健康的董紫枫生病,觉得奇怪。
蒋何凤想了想回答:“嗯,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病。估计是他这次去巡边,传染上一种来自西域的病症。这药也是西域才有,可以医治。
云夕推着丈夫:“怀树,你快点送过去吧。四叔,一定是不想我们家里人担心他,才隐瞒病情了,也幸亏被蒋何凤知晓了。不然这种西域传来的病,京城里也不知道有没有的药来医。
怀树点头,心中却感到蹊跷,想着用什么方法让董紫枫接受药,但不能起疑心。握着瓷瓶,朝着展园而去。
夜暮低垂,秋风微凉。
董紫枫独自立在湖边,背倚在一棵垂柳的树干上,仰望皎洁明月。享受着宁静气氛,散发着飒然气息。
转眼已经到了秋叶枯黄的季节,曾经在眼前绽放的美丽逐渐凋零。就如这天上的皓月,暗了又明、圆了又缺。时间确实可以流逝掉很多东西,却也可以带来莫名的感伤和愁绪。
细碎的脚步声靠近:“很晚了,小心身子。”温柔的声音从朱唇轻启而出。
“看这月光,那么飘逸出尘,那么纯洁天真。”他扪着胸中的痛,淡化了语气。
她靠近,带着一阵袭人的香气:“你觉得月亮有心吗?”
“无心……却非无情。”他不落痕迹地偏侧了身体,逼开那诱惑人心的气息,想要逃离。“听红儿说,我娘找了你?”
紫鸢温婉而笑:“是的,老夫人,还有二夫人及三夫人,和紫鸢聊了一些家常,吩咐紫鸢多多照顾将军。”
“是吗?你没有告诉她们,我回来的当晚,发生的情况?”他是探询紫鸢对他毒发的反应。
“那是…那是,紫鸢羞于开口。”她羞涩。
“有没有问,我什么时候纳你做妾。”他突然问出,何必遮掩,不正是她们在期待的答案吗?
“呃——”紫鸢错愕,接着轻轻低呢,“紫鸢不敢妄想,一切单凭将军意愿。”
他的心口猛然拧了一下,落眸而言:“我会考虑,但不是现在。在此之前,我会尊重你,不再冒犯。
“谢谢将军!”她欣喜,却更有一份心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