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人迹稀少的展园,此时只有一前一后两个人影快速地移动着。
董紫枫感到难以抵御的浑身燥热已经将他吞噬,他快要失去意识了……疯狂没有目的地行走,一直走到如云如雾的桃林深处。
“谁?”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董紫枫发现有人跟踪他进了树林,并且在一步步靠近,他不敢转身惟恐被别人看见他失控的表情。
“是我——”身后的女子回答着,没有停止脚步。
“别过来,快点离开!”董紫枫背对着她,低哑的嗓音暗示他忍耐快要到尽头了。
“我是——”女子被他一喝停下脚步。
“滚!不管你是谁,给我立刻离开这里!”犹如一声炸雷,董紫枫咆哮着几乎要跳起来。
她吓了一跳,反射性地退后了两步。看见董紫枫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得握成拳头,完全不顾右手掌心汩汩向外流淌的鲜血。
“你流血了。”她走近他身后,拉起他的手。
这看似无心的举动犹如导火索,瞬间引爆了他。
董紫枫猛然转身,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逼退两步,背抵在一棵桃树上。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董紫枫以前所未有的近距离逼视着她。
此时她才看清楚他的表情,原本俊美冷酷的脸庞,因药效的发作满面赤红,尖削刚毅的轮廓因痛苦而扭曲。呼吸急促粗重,喷到她脸上的气息,竟像是带着火。
“我——我——”从没有见他这样失控过,在他一双炯炯目光注视下,自己也快要燃烧融化。
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董紫枫突然俯身噙住了她的丹唇,将她含糊的呢喃吞进了口中。
“你,你怎么了?我——不——不要——”
已经被他吻的浑身瘫软,甚至连思考的半点力气也没有,只能任他摆弄。
突然之间,她明白了,他要的是她的身体。她——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
过了许久,她从昏迷中苏醒,眩晕的日光透过树林洒落进来。身边赫然还躺着一具男性魁硕的躯体——他依然昏睡不醒。
悄悄起身,不忍心打扰了他。感觉到胸口一袭凉意,她低头一看,脸颊立刻飞上两朵红云。
瞥见松散的肚兜遮不住胸口诱惑的春光,已经四分五裂的上衣更是无法再穿上身。
心疼地看着他摊开的右手,掌心上还没有凝结的血迹,她从自己本已撕裂的衣裳边缘撕下一条,细致地为他包扎好手心的伤口。
思忖片刻,她小心翼翼拣起地上,他的那件黑色长袍,裹住自己雪白裸露的身体。踩着满地的落叶,忍着举步维艰难的痛楚,默默地离开。
三个时辰之后,日头已越过中天,董紫枫才幽幽转醒。扶着沉重的脑袋,他拼凑着残存在脑海中的记忆。
隐隐约约记得他清晨在湖边练功,累了之后坐在假山上休息。
无意间偷听到绿儿和红儿的谈话,得知蒋何凤在如意身边备受虐待,他心急如焚地跑去找如意理论。
之后——他们好象谈的很不愉快;再然后——他喝下了她敬来的酒;再再然后——他逃离了临湖别院……可是之后他去了哪里?见到了谁?又做了什么?
脑海中只有一片模糊印象和残碎的片段。他支撑着抬起头来,看见右手上缠裹着白色布条。
检视自己凌乱的衣衫,以及地上那一大片惨遭碾揉的落叶,还有身为男人,畅快淋漓巫山云雨之后的虚脱和舒爽感觉,不敢相信这一切刚才真实发生过。
她是谁?为什么记不起来她的容貌?或许是根本没有看清楚。
他心底产生一种莫名的躁怒,只因她那柔弱纤体,满足了他狂涛骇浪般的欲望,却不等待他醒来就离开,竟然有一股被遗落被抛弃的凄凉和心伤。
颓败地躺回到地上,闭目遐思:她是谁?我一定要找到她!
董紫枫在心底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