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太子突然到访,侯夫人有些惊慌。
温旭宁也没想到太子会突然来,若被太子看到陆清婉揪着嫁妆纠缠不清,他会被父亲打死的。
“一百二十八抬嫁妆不能搬,折合多少银子,你说个数。”
事急从权,温旭宁只想快些把陆清婉给打发了。
陆清婉早已把嫁妆算计清楚了,“十二万一千三百六十五两,五两银子就当我给世子大婚添喜钱儿,不用给零头了!”
“什么?!十二万两!”
一旁没开口的黄氏听到这个数字顿时惊了,她立即拽着陆靖远哀求道,“老爷,这、这把嫁妆给出去,钰蓉往后怎么活啊?!”
“按照大梁律例,这银子理应归属陆清婉。”
温旭宁虽不耻陆清婉,但身为大理寺卿,他不可违了章法,“陆大人您写个条子,我随您一同画押,就当这银子是你我二人一同欠下的,我们两家一起还。”
温旭宁豪爽干脆,陆靖远却苍老佝偻,不想答应。
十二万两,他一辈子的家底凑凑可能都不够,即便是给女儿的,他也根本不舍得。
温旭宁有些不耐烦,只能催促陆靖远,“不要再拖时间了,依大梁律例,这嫁妆银子就该归陆清婉,倘若闹到朝堂上,您要想想后果……”
后果?后果自当是陆清婉拿了银子,他因家宅不宁被罢官遣退。
陆靖远恨恨的剜了一眼陆清婉,只能狠心跺脚,点头答应。
欠条的字迹被陆靖远写的七拧八歪,温旭宁大笔一挥,摁个手印,便撇给了陆清婉。
“欠条给你,马上走人!”
陆清婉将欠条在空中抖抖吹干,“日息一厘,三日还清,第三天我若没能拿到银子,咱们就府衙上见。”
温旭宁气的将小叶紫檀的狼毫笔一掰两半,“滚,滚,陆清婉你给我滚!”
陆清婉笑容尽收,如寒冬冰冷,“我被人泼污水毁清白,世子不查真相便退亲另娶,还是娶了夺我遗产的二妹妹,你有何资格让我滚?温旭宁,我才是整件事的受害者,凭你这丧良心的行径还在大理寺做官?我呸!恶心!”
陆清婉拿了欠条转身便走。
陆钰蓉可怜兮兮的上前安抚,被温旭宁一把甩开。
当初他听说陆清婉与外男苟且,便认定遭到背叛,一气之下,与送上门的陆钰蓉有了肌肤之亲。
而后得知陆清婉是被贼人挟持,不是放浪形骸,他后悔也为时已晚。因为陆钰蓉找上侯爷以死相逼,他纵使不愿也只能娶其过门。
今天一时冲动,他又搭上了六万两银子。
这陆清婉就是他命中克星,每每遇上她都情绪失控,根本无法自持冷静。
“太子驾到!”
一声唱名响起,将众人飘散的思绪迅速拽回。
陆清婉加快脚步想离开,孰料皇家侍卫把她拦在原地不许走,她只能躬身行礼,等候太子驾到。
片刻之余,两位锦袍华冠的男子边说边笑,从她面前走过。
陆清婉余光一睹,瞳眸圆瞪,瞬间僵在原地一动都动不得。
因为太子殿下身旁的那个黑袍男子,正是那晚害她丢了清白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