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躲了角落竖起耳朵听了几句,却还不敢太近,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梁泊启在请罪。
不敢再多停留,生怕被人发现。
季春连忙跑回咸福宫向纯皇后回禀,“三殿下跪在御书房外,已经快冻死了。奴才听他磕头带请罪的,他可别是……”把您也给供出来。
后半句季春没说。
纯皇后一个激灵便在床上蹦起来。
“废物!这个废物!”
纯皇后气急,“那梁泊虓都已经死了,他为何还要去向陛下请罪?简直是个蠢货,愚蠢至极!”
“娘娘,现在怎么办?”季春和嬷嬷都有些慌,因为谁都没想到三殿下会在这个时候去见陛下。
纯皇后起身整理下衣襟,“本宫要去见陛下。”
“您这个时候去,岂不是去送死?”嬷嬷连忙阻拦,“您千万不要着急,还是想清楚再说。”
“哪还有什么思忖的时间?再晚一会儿,本宫就要被他彻底的害死了!”
嬷嬷有些慌,季春在一旁出了主意,“娘娘,不如您现在就去找王统领?奴才刚刚看到,武安王离开了皇宫,并不在……”
这个时候若是就把皇宫围起来,或许还有机会。
纯皇后一惊,嬷嬷却直接给季春甩了个巴掌,“你疯了?这是让娘娘反?”
“可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保住娘娘了,奴才看那个样子,三殿下恐怕已经把事情都托盘而出,咱们娘娘只有死路一条了!”
嬷嬷看向纯皇后,很不希望她孤注一掷冒这个险,“娘娘,您也要想一想小殿下,如若您……他可怎么办啊!”
“就是为了他着想,本宫才敢冒这个险。”纯皇后看向季春,“去找王良。”
“奴才如何说?”季春虽然猜到纯皇后的心思,但还是想等个确切的吩咐,免得做错事。
纯皇后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还用本宫说?这一次成不成,就看他的了。本宫如若被陛下废了,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我们早已经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了!”
纯皇后已经说出这样的话,季春不敢耽搁,立即去找羽林卫统领王良。
纯皇后让嬷嬷带着小皇子,不要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本宫这一次只能豁出去,否则我们都得死。但如若本宫真的输了,你便带着他溜出宫,隐姓埋名过一生。”
“娘娘,您这是何必。”嬷嬷没想到事情会突然演变到这个地步,“您难道不先打探一下,万一三殿下没有与陛下说实情,您这岂不是鲁莽了吗?”
纯皇后看向她,“您觉得本宫敢赌吗?”
嬷嬷翕动下嘴,根本不敢确定。
因为陛下如今的情绪实在无法预估。
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单看武安王这阵子逼左相下台、抄了那么多官家府邸就知道,这背后都是陛下的主意,武安王不过是实操者而已。
纯皇后也不再过多废话,从箱子中翻出大库的钥匙,交给了嬷嬷,让她快些带着小皇子出宫,“能不能成功,就看今晚了。”
“倘若本宫成了,这个大梁就要改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