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小动作。
比如现在,玉王半个身子都快在轮椅外了,双手死死地抓着扶手,伸长了脖子和秦歆对视。
秦歆:“……”看我干哈?我现在的人设是“惧夫入骨”的卑微妻子。
她看天、看地、看前面,就是不看玉王那可怜求助一般的目光。
顾斐也不负所望地冷了别人努力热起来的场子。
“明明瘦了。”
所有人:“……”
怎么听出“我的猪瘦了”的怪异感来?秦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肉,没瘦吧。
大概是师父死那阵,秦歆消沉了一阵,食欲都下降了。
但人死不能复生,她又很快振作——以白珍儿的性子,与其在这无能悲痛,不如为她搞倒玉王夫妻,替她白家报仇!
顾斐冷场的话一落下,许久没人开口。
玉王是不敢;秦歆是入戏了,开始伏低做小模式;许昌明是在打量。
恕他直言,没打量出来这两人的感情真假。
不过辰王倒是和他印象中的一样又不一样。
有传闻中的冷戾孤傲,却没残暴与杀意。
“辰王远道而来,不如先去如歌宫住下?明晚有宴会,你来得赶巧,小七几人正在筹备宴会。”
玉王又开始搭讪,他看着顾斐,没由来的卑微。
顾斐色泽黝黑偏冷的眸子看向他时,他立即慌张找补。
“就是知道你要来,她才用心筹备,这宴会,主要就是为你……和辉国太子准备的。”
拭了拭额角的汗,玉王觉得后背都快湿了——明明是寒冬了。
秦歆这才柔声开口:“是啊,陛下……臣妾给您带路?”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于是玉王和许昌明视角下,那只小手颤巍巍伸出,似是想牵辰王的袖子,却因为太害怕,而又收回。
顾斐眼角余光瞥见这炉火纯青的“默剧”,不禁额角抽了抽。
有阵子没见,这妮子演技精进不少。
肢体都是演技。
“嗯。”
顾斐也配合,冷淡地应了一声,然后站在原地,像一座冰雕,等着人去抬。
秦歆往前,故意崴了下脚,顾斐袖中的手刚要动,就看她望着他——
眼神颤栗,咬着唇,好似很怕他。
然后又缓缓将这定格好的“状态”转向玉王。
“……”
顾斐抬手,拂去被风吹起的一缕头发,然后将手十分自然地垂落。
冷哼了声:“冒失。带路吧。”
看他这冰霜似的脸,玉王都替秦歆紧张了下。
“你这孩子,是冒失了点……去去吧,带辰王去休息。”
秦歆走在前,故意露出几分不耐和隐忍,然后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陛下,请。”
待这两人,一个在前像撞见猫的老鼠,一个在后是猫都怕的狮子,一弱一强地离开后。
“玉王怎么看这二人?”
许昌明蓦地开口,低声问玉王。
玉王身体一松,狠狠吐出一口气来,拍着胸口。
“不看不看,吓死孤了……小李子,快扶孤回去,孤要躺下。”
许昌明:“……”
他眯了眯眼眸,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看来这懦弱的老东西指望不上了。
他需,另谋计策了。
正想着,一道粉色身影从殿中跑出。
“五姐姐,我不帮倒忙了,先回去烤火啦……”
秦如珠和许昌明,在廊下,寒风威威中,四目相对,她站定,眸子睁大,满是单纯。
许昌明勾了勾唇,往前走了一步。
院中雪松被风吹得微动,摇起几片落叶,被风卷起,带到微暗的天际。
要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