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然的脸红得更厉害了,索性上楼打水去了,总结,有钱人都是有洁癖,照木槿宸的性子,今天若是不给他换身衣服,他铁定睡不着。
本来准备给父母打电话的事因为这一耽搁,又搁置了下来,这一耽误就是整整一天。
等到她接到母亲电话的时候,那头,传来母亲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伴随着瓷碗落地的声音:“楚安然,你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
楚安然被吼的愣住,握着电话不知所措,看了眼沉睡的木槿宸,她连忙躲进了浴室。
“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声音有些急,隐隐的,她预感到妈妈崩溃的情绪和木槿宸的父亲有关,妈妈一直是和善的,就算自己闯再大的祸,她也从来没用这么声嘶力竭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
“楚安然,你做的好事,你爸爸住院了。”楚妈妈的声音在发抖,似乎被气极了,已经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了,只是喃喃的重复着问:“楚安然,你究竟做了什么混账事。”
收了电话,木槿宸还在睡,他累极了,眉目间都染上了淡淡的疲倦,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独自一人回去,她不能再给木槿宸增加困扰了,哪怕知道,事情可能不是她一个人能解决的,但还是希望能帮木槿宸分担一点!
毕竟,这场婚事是他们两个人的。
给张沿打了个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还在睡,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懵懂不清,低沉的声音很无力,需要把电话贴的很紧才听的见:“喂,你最好是有急事,不然,我就让你有事。”
“张沿,你能不能找个人来照顾阿宸几天,我——”楚安然顿了顿,最后还是真假掺半的说:“我需要回家一趟。”
“阿宸,阿宸。”张沿一遍遍念着木槿宸的名字,若不是因为他花名在外,楚安然几乎就要以为他对木槿宸有什么不纯洁的想法了。
“你是楚安然?”电话那头的人陡然提高了音调,似乎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了,能明显听到床弹动的声音,再没了刚才的朦胧无力,不可置信的嚷嚷“你说什么,现在宸正躺床上,你要离开?要出了事怎么办?”
对张沿一惊一乍的性子,楚安然表示很无语,原来,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之所以念叨了两遍木槿宸的名字,是因为,他在记忆力搜寻‘阿宸’究竟是谁,翻了个白眼,真不明白,平时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睡一觉变傻了,非得刨根究底,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不是让你找个人照顾吗?”
看母亲的样子,家里出的事不小,楚安然几乎已经是归心似箭,可是张沿还在那头不停的叫嚷。
看了眼挂钟上的时间,已经下午一点了,若是再不走,就要错过最晚的一班车了,最近,正是南城蝴蝶花满山开的时节,更是吸引了大批的游客去旅游,飞机票肯定是定不了了,只有做班车,虽然时间长了些,但是能赶回去就好。
“好吧,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给我打电话,木伯父的手段你可别掉以轻心。”张沿终于开口了,说出的话和刚才的无理取闹完全是大相径庭,楚安然真怀疑,他是不是患有人格分裂症,不然怎么前后区别那么大,要不,就真的是睡傻了!
楚安然乘着木槿宸还在睡,急忙出门往汽车站赶,只是没料到,回到南城后的场景,让她第一次有了放手的念头。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木槿宸会那么慎重的让她考虑清楚,甚至一再问自己是否后悔,也终于明白‘你若不离,我定不弃’是怎样的一种承诺。
南城离樊城只有十个小时的车程,等到她赶回南城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汽车站外面,只有零星的几辆的士还在排着队,一见到有客车驶进车站,立马围了上去,都是喊着一下乡镇的名字。
楚安然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妈只是冷淡的说了‘医院’两个字就将电话挂了,站在空荡荡的汽车站,带着寒意的风吹起她的长裙,眼眶有些发热,却倔强的仰起头,不让泪水落下来。
“小姐,你去哪?”一个没揽到人的出租车司机将蓝色的车子开到她面前,摇下车窗探出半个头来。
“医院。”
那人迟疑了一下,明显是因为路途太短不愿意跑,但是看她一副焦急的样子,最后还是说:“上来吧。”
凌晨的医院过于的安静,除了大门还有个门卫守着,门诊部已经是一片黑灯瞎火了,那些窗户就像是无数的眼睛一般,楚安然不敢再看,小跑着往后面的住院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