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让凌筱的心莫名一沉,眯着眼睛盯着他的手心看了许久,眼眸倏尔睁大,伸手探向手腕的表。
触手的是一条凸起的疤痕,像是有什么不堪回首的秘密被人窥探一样,那般自卑和羞愧,凌筱脸色一冷“苏洛,你怎么乱动我的东西?”
“怎么弄的?”苏洛一步步向她走来,明明是那般温文儒雅,却让凌筱莫名的起了一身的粒子,不自觉的往后挪了两步。
逞强的话已经出了口:“不需要你管。”
那是她记忆深处最不容别人触碰的事情。
苏洛勾起唇角笑了,把玩着那架有些年月的表,眉头微挑“做我女人要诚实,还想知道伯母的死因吗?”
凌筱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没见过这么无奈的人,这叫逼良为娼
伸手拍了拍额头,被气糊涂了,成语都乱用了。
被苏洛看着,凌筱索性按亮房间的灯,将手腕伸到苏洛面前,那条狰狞的疤就这样直直的落在了苏洛的眼里,比刚才摘下表看到时还要让他震撼。
那么长的一条疤,那么狰狞的痕迹,当时要下多重的手才能留下。
“如你所见。”凌筱就这样坦然的凝着他的眼睛,眸子如被雾气笼罩一般,将伤痛掩盖得密不透风,甚至还有着嘲弄的笑意“苏医生,凭你的经验,应该知道这是什么造成的吧。”
还势山抽。苏洛没说话,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睛里涌动着复杂的神色,有心疼、怜惜、自责
“我自杀过。”她说的云淡风轻,但苏洛却没有忽略到她眼里骇然的恨意,见苏洛不说话,凌筱以为他不满意自己所听到的,微微眯起眸子“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父亲试图强、暴我”
“别说了。”苏洛一把抱住她,唇瓣温柔的落在她的唇上,将她即将要出口的讽刺尽数吞入嘴里,辗转反侧间,他尝到了涩涩的味道。
轻柔的拂过她的眼帘,将那喷涌而出的泪水拭去“凌筱,别哭,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凌筱没说话,心里却苦得发涩,是吗?苏洛,你凭什么这么保证?再过不久你就要结婚了,谁欺不欺负我,已经与你无关了。
这一晚,苏洛紧紧的抱着凌筱,什么都没做,只是这样静静的拥着,他便觉得异常的满足。
苏洛要在这里开为期三天的学术研讨会,这三天,凌筱也没地方可去,只能坐在酒店等苏洛每晚下班。
三天后,白渝娑的电话直接打到了凌筱的手机上“亲爱的,还记得我吗?”
凌筱直接忽略掉他前面三个字“记得,白渝娑。”
“亲爱的,想我了吗?我这三天可都在为你的事情忙呢,到现在为止都还没吃饭。”白渝娑委屈的声音抽抽搭搭的传来,凌筱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咽了咽口水“那这样吧,我请你吃,刚好苏洛也在。”
“额”那头的声音一下子正儿八经起来“那个就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吃的好,结果已经下来了,骨灰盒里的骨灰依现在的鉴定至少都是七八个人的,还有一半没有鉴定,如果全数鉴定应该会更多。”
“怎么会这样?”凌筱震惊的瞪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结果,怎么会这样?那是妈妈的骨灰,当年,她亲手去火葬场接手并且安葬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骨灰应该是在几个人身上匀下来凑在一起的。”
“不,不可能,骨灰是当年我亲自从火葬场工作人员手中接过的,一直到安葬,都没经过别人的手。”凌筱否决了他的假设“会不会是化验错了。”
“不会,我绝对相信我化验的结果,那还有个可能就是,骨灰是在下葬后被掉包的。”
凌筱浑浑噩噩的挂上电话,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喊,她母亲坟墓里放着的不是母亲的骨灰,那么,母亲的骨灰去了哪里?
一定是他们,是他们怕事情败露,所以才偷梁换柱了。
对,是他们。
当年,他们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买通了法医,买通了当时负责查案的警察,所以,母亲明明是被人刻意害死,却被他一句自然死亡便草草了事!
她要去找他们,就算是一命抵一命,她也要亲手杀了他们。
凌筱横冲直撞的往外跑,下楼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刚回来的苏洛,凌筱却似乎没看到他似到的,绕过他的身子继续往外冲。
苏洛的眉头微蹙,身后还跟着一起做学术研究的同事,但如今凌筱模样却让他无法顾忌同事的想法,一把将她拦腰抱住。。
低斥:“凌筱。”
凌筱挣扎着往外跑,口中喃喃自语:“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苏洛眉目一凛,在同事暧昧的目光中,一把将状若疯狂的凌筱打横抱起,快步往房间里走去。
“你放开我,我要去杀了他们。”凌筱尖锐的叫声在楼道间想起,周围有些看热闹的人,被苏洛凛冽的眼神一扫,纷纷各自忙碌起来。
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动作粗鲁的将凌筱丢在床上,苏洛随即俯身压上她准备爬起来的身子,怒气冲冲的看着她一脸的失神的样子,声音黯哑,有层层的怒意透出“凌筱,知道我是谁?”
“我要杀了他们,他们该死,真该死。”凌筱还在重复着那句话,完全将压在身上的苏洛当成透明的了。
铺天盖地的吻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凌筱从最初的呆滞到后来的反抗,再到后面被迫接受,然后开始慢慢的回应他拆骨入腹的吻!
吻了良久,苏洛气息不稳的抵着她的额头“记得我是谁了吗?”
凌筱睁着一双迷蒙的双眼盯着苏洛,许久,终于像个孩子一样扑进了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嚎啕大哭。
“苏洛,苏洛,苏洛,是他们杀了我妈妈,是他们杀了我妈妈的。”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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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