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不至于对她了解得这么透彻吧?
果真是只老狐狸。
她这样想着,面上却是垂眸做出恭顺的模样,从萧立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她光洁的额头,轻颤的睫翼,还有小巧的鼻尖,让人感叹她面容精致的同时,竟然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燕清歌乖乖坐着。
萧立既然这么说,显然是找她有事,借觉智大师的手挖了个坑让她跳。反正已经上了当,她便洗耳恭听。
“本王今日,”萧立执黑子,在棋盘上落下。他这是打算边下棋边聊了。“是来找觉智大师替本王解惑的。觉智大师却说,此惑只能由郡主亲自来解。”
“解什么惑?”燕清歌顺着他的话说,也落下一子。
萧立不答,只是落子,没过一会儿,就已经走了十几个回合了,棋盘上两人都在不紧不慢的布下自己的势力。
这样下棋,看似平静,其实最是耗费心神。
“燕家的秘传之术,你是如何学来的?”又走了几步,萧立不轻不重的抛出这个疑问。
那两日,玄乙一直在替燕清歌做事,自然知道了燕清歌进祠堂的事情。燕家子女只有在祠堂里立下血誓之后,才有资格学习秘传之术。但燕清歌在进祠堂前就已经能解读暗号破解阵法了,这说不通。
萧立以为燕清歌异于常人的镇定和智谋是来源于燕准的悉心教导,所以他那时让玄丙带着竹意和信去找燕清歌,是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的。再加上事关重大,不宜让燕大将军知道太多,若燕清歌一个女儿家能解决问题,自然是最好。若实在不行,再找燕准也不迟。谁知,这一试就让他试出了燕清歌的本事。
她说的每一句话,指出来的每一点,萧立这几日都已经派人去查探了一番,虽然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但种种蛛丝马迹都在告诉他,燕清歌说的是真的。
但玄乙带回来的消息,令萧立百思不得其解。
燕准不是一个会打破规矩行事的人。他不可能在燕清歌进祠堂立誓之前就教导她秘传之术。那么燕清歌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些东西?
再加上那一日……
萧立的眸子越发幽深,他又落下一子。
棋盘上两方对峙,暂时还未分出高下来。
只见燕清歌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旋即挑眉轻笑。这样的问题,萧立不去问燕家人,反而跑来问觉智,多半是把她当妖孽看了吧?
是啊,十岁的年纪,没有人教就能知道那么多她本不该知道的东西,不是妖孽是什么?
她抿嘴笑了,眸中清澈却叫人看出了几分嘲讽的味道。
又是一子落下,她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道:“王爷的怀疑,我能够理解,便是爹爹,也不知道我还未学便已经精通了所有秘传之术。其中原因,说出来也无妨,只看王爷信不信了。”
“你说。”萧立添上一粒子,打破了势均力敌的局面,两人的差距渐渐明显。
燕清歌并不是非常擅长棋艺,她只在前世跟丁怜卿学了三年,勉强算个中上水平。不过她学过兵法布阵,下起棋来运筹帷幄,很有自己的风格,是以能跟萧立拉锯如此之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又走了几步,眼看败局已定,燕清歌便不再挣扎,扔了棋子道:“祖父时常托梦于我。那些东西,都是梦里祖父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