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便听见利刃破空的声音,眼前那个把长剑舞得如龙一般的男子,正是秦炎生。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他停下动作,小丫鬟便上前道:“世子,郡主让奴婢带明婉郡主过来。”
秦炎生先是一愣,回过神来便立即收了剑,快步迎了上去:“郡主怎么过来了?”
燕清歌款款行礼,微微一笑,然后瞥了一眼旁边的小丫鬟。秦炎生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让小丫鬟去林子外头候着了。
“其实明婉过来,是有一物要还给世子。”她从怀里掏出绣帕包着的簪子,摊开伸到他面前。“恕明婉眼拙,当时并未看出这根簪子的来历,便草草收下。此物意义重大,且太过贵重,明婉实在心有不安,特来还给世子。”
秦炎生的视线在触及那根簪子的时候便僵硬了起来,他很是干涩的扯着嘴角,解释道:“郡主不要误会,这根簪子并无……”
燕清歌认真听着他说话,却见他忽然停了下来。
他抿了抿唇,眼神陡然变得坚决起来,拱手行礼道:“抱歉,把这根簪子送给郡主的确有在下的私心在里面。”
“私心?”燕清歌有些讶异,她根本没有想到秦炎生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没错。”既然已经戳破了那一层纱,秦炎生便也不再遮遮掩掩了,很是直白的道:“自从三年前的春日宴,有幸见得明婉郡主一舞,在下便对郡主倾心,直至今日,这份思慕也没有变过。”
燕清歌的神情由讶异转为如常,她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两辈子加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的说倾慕她。
秦炎生心跳如鼓,但还是硬撑着一口气把话说了下去:“的确,两年前在下拿到那份彩头的时候,便想着要送给郡主,可那时在下一无功名,二无勇气,着实不敢贸贸然唐突了郡主。便是现在,在下也没有想过郡主会乐意收下那套头面。这便趁着道谢的因由,将这根簪子送与郡主。”
他的视线落在簪子上,嘴角勾起一抹有些苦涩的笑:“这样的做法绝非大丈夫所为,在下也是一时迷了心窍,才会抱着侥幸的想法,想着若是郡主收下了这根簪子,假以时日,或许在下能将整套彩头堂堂正正的送与郡主。便是这样的私心,令郡主困扰。着实抱歉!”
说着他就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燕清歌静静的听着他说完,沉默了片刻,旋即笑了。
“世子敢作敢当,明婉很是佩服。”她把那根簪子交到秦炎生手里,然后后退两步微微施礼道:“现已归还,明婉告辞。”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留秦炎生站在原地,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握着精致的簪子,目光落在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心里半是失落,半是欢喜。都已如此唐突佳人,他竟然还有心思为了她刚才那一句敢作敢当而感到雀跃,当真是无药可救了。
秦炎生将簪子收进怀里,重重叹了一口气,摇头离开。
他没有发现,就在不远处的木桩后,藏了三个姑娘。其中一道视线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他离去,也没有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