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一张脸在膝间埋得更深了些。
不能让姐姐看见他现在的样子,不能让姐姐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能让姐姐靠近他。
兀的,一只温暖柔软的手抚上他的脑袋,紧接着他蜷缩成一团的身躯就被人环了起来。
“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宫外,还生了这么重的病,我们成儿肯定吓坏了吧。”她轻轻抱着越王,伸手拍了拍他的头,温柔的语气中夹杂着令人喉头发苦的心疼。
“……姐姐。”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是如此艰难的从他嘴里挤了出来,带着哭腔的颤抖和满满的委屈。憋了那么久的眼泪终于决堤,越王发出忍耐着的呜咽声,他的手带着迟疑,终于抓住了燕清歌的衣角。
“不怕了,姐姐在这里,都没事了。”
燕清歌的低声安慰让越王嚎啕大哭:“成儿好怕……好怕再也看不到姐姐了……”
他哭得声嘶力竭,一双手紧紧抓着那一块衣角,站在一旁服侍的小颜子顿时就红了眼眶,青兰白芷两个丫鬟也拿帕子擦起眼泪来。
“不怕,姐姐一直都在,不怕。”
燕清歌轻轻拍着他,知道越王哭得筋疲力竭睡了过去,她才将他放在了榻上,替他盖好薄被,又接过小颜子递来的湿帕子替越王细细擦去脸上的泪痕。
“事情我听说了。”燕清歌将帕子递回给小颜子,道:“若不是有你,我恐怕就见不到成儿了,多谢颜公公。”
说着作势就要一礼,小颜子连忙避开,摆手道:“都是奴才该做的,都是奴才该做的。”
燕清歌却笑了笑,她最清楚不背主的奴才有多难得,不过终归身份有别,她便没有将这个礼做全,而是让青兰拿了一匣子的赏赐给小颜子。
临走前,她又叮嘱了小颜子许多,让他把白芷带来的那些补药收好,这才离开。
燕清歌离开后,小颜子便很是利落的将她带来的东西一一收好,补药问过王太医,能用的先用上,用不上的就收着。如意卷继续温着,等越王醒来就可以吃热乎的。那几册话本就放在触手可得的木几上,至于那本明婉郡主手抄的大学,则放在越王枕边。
可就在小颜子靠近榻边的时候,则发现对着里头侧卧着的越王并没有睡着。
一双凤眸刚刚哭过,带着些许血丝和水雾,但却清醒得很。而那眸底闪着的光,更是让人心生畏惧。
小颜子一瞬间觉得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小孩,而是经历了几十年风雨的大人。
“殿下?”他半分担忧半分疑惑的唤道。
便见越王翻过身来,问:“姐姐走了吗?”
“是,临走前王太医给郡主把了脉,还开了一副汤药,以免郡主被传染。”小颜子如实答道。
“那就好。”越王点了点头,坐了起来。“把如意卷拿来吧,我想吃一块。”
小颜子应声端来,越王捏起一块放入嘴里细细咀嚼。
他似是呢喃似是感叹的道:“好久没有吃过青兰姐做的如意卷了,我都忘了什么味道了……”
小颜子一愣,郡主不是常拿点心进宫吗?至于久到忘记什么味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