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负责在马车上查探的人,这时已经走了过来,道:“里头的黑衣人已经死了,他手腕上中了毒针,见血封喉,没有能看出他身份的东西。”
玄甲眉头都没皱一下。敢对他们小王妃动手,还能死得这么干脆,已经便宜他了。
他道:“没有必要留着尸体,还有一个活着的,带回去审,你们把这里清理干净,任何痕迹都不要留下。”
“是。”
……
……
燕清歌单手环着萧立的脖子。比起三年前她长高了不少,也重了不少,但萧立用同样的姿势抱着她,似乎一丁点都不吃力,身手敏捷的往回赶。反倒是她,只靠单手环着他的脖子很难保持身体的平衡,但若要把双手都用上,似乎动作又太亲密了一些。
接着她又想,三年前不也是用的双手吗,怎么那时候不觉得亲密?
在萧立看不到的地方,燕清歌悄悄捂住了心口。
是她变了吗?
两人回到夏王府,立即便有王太医匆匆赶来替他们处理伤口,燕清歌的伤口不大,已经止了血,又靠近衣襟,只需将衣服拉拢一点便看不出异样了。
“我没事的,身上也没有别的伤口了,劳烦王太医先给王爷看看。”她微微皱眉,萧立胳膊上那道口子到现在都还没人理会,而王太医也当做没看到的,直奔她这里把脉开方子。
王太医收回把脉的手,对萧立行礼道:“郡主确实无碍,就是有些受惊了。”
便见萧立摆了摆手,道:“你去忙别的吧。”
燕清歌瞪眼,却见王太医乖乖退了下去。
“你手上的伤还没上药呢!”她蹭的一下站起来,走过去抓住他的衣袖竖眉道:“不看大夫怎么行?”
萧立却轻描淡写的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内室走:“小伤而已,你帮我上药就好了。”
燕清歌的脚步一顿,就听他接着道:“你的车夫摔断了一条胳膊,是他跑来报信的,还有你的两个丫鬟,都摔得不轻,其中一个晕了过去,都得让王太医赶紧看才行。”
这话让燕清歌既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担忧起来。
那三个人果然都还活着,但被人从那么快的马车上扔下去,不受伤才奇怪。
“谢谢你。”她在身后低声说着。
这一声谢或许是谢萧立赶来救了她,或许是谢萧立如此厚待她身边的人,又或者两者都有。她的声音低到让人无法琢磨其中深意,但那难以言喻的复杂还是不难让人察觉。
萧立没有做声,拉着她在自己旁边坐下,然后从高几上拿下一瓶药递到她面前:“有劳郡主了。”
她乖乖接过,便有侍卫打了一盆清水送来,萧立受的刀伤未免感染还是要先清洗一遍。
燕清歌微微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一串不起眼的檀香木镂空手钏。
她将手钏摘下,放在一旁,净手拧起帕子,便见萧立很是干脆的将沾了血的衣袖整截撕了下来,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血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胳膊往下流,在上面勾勒出骇人的痕迹。
燕清歌皱了皱眉,拿帕子替他清理起伤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