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燕清歌沉默。
就像她已经习惯了步步为营不惜一切代价复仇一般,这个人也习惯了刀山剑林在刀尖上行走的日子。
虽然她对萧立的过去一丁点都不了解,但还是从他这句话里读出了与自己相似的沧桑。
“好了。”
她打好结,微微笑了笑,退开两步道:“时辰不早了,有劳王爷借一个车夫给明婉。再在府上待下去就不好了。”
她行了个礼:“王爷大恩,明婉铭记于心。相信以神机营的手段,应该不用两个时辰就能撬开刺客的嘴问出幕后之人是谁,明婉静候王爷的消息。”
“你不是心里已经有数了吗?”萧立问。
燕清歌淡笑如风:“既然要借用王爷手下的人来办事,自然得有证据才行,可不能坏了规矩。”
既然她这样说,萧立自然也不会反对,便顺着她的性子来。
“今晚。”他说:“此人不会活到明天。”
看来今晚会有一阵忙的了。
她欣然应下:“如此,便不打扰王爷养伤了。”说着行礼退下。
出了屋子,燕清歌唤来一名在外头守着的侍卫,让他领路带着她去了王太医那里。
李车夫的胳膊已经接好,白芷的伤也已经上了药,而青兰还在昏迷中,一直没有醒来。听王太医说是摔下来的时候后脑勺着地,这才晕了过去,服药后若能及时醒来就应该没有大碍,现在药童已经在熬着药了。
见燕清歌走进来,白芷跌跌撞撞的迎了上去。在看见她衣襟上的血迹时倒吸一口凉气,再三打量她真的没有受伤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燕清歌把自己的打算说给他们听,让他们安心留在夏王府治伤,接着又对王太医行了一礼道谢。
“多谢王太医替他们诊治。”
王太医是有品阶的医官,平日里都是给尊贵的主子们把脉治病,这次李车夫他们能得王太医救治,除开有萧立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还是王太医秉承医者的本分,救死扶伤。
王太医急忙避开,连连摆手道:“郡主使不得。医者本分,医者本分啊。”
虽然浸淫在太医院当中这么多年,王太医沾染了许多太医院独有的恶习,比如自恃高人一等,比如比起救人首先要明哲保身。但两年前燕家大少奶奶难产的那一遭,倒是给了他当头一喝,让他寻回本心。
说起来还得感谢明婉郡主当年的坚持才是,他怎么能受她的礼呢。
一旁的白芷已经哭得不成人样,李车夫也有些红了眼眶,这世上哪里来的主子为了他们这些下人做到如此地步?恐怕只有姑娘一人了。
燕清歌安慰了白芷几句,恰逢这时有人捧着一个包裹呈了上来,道:“郡主,这是主子命人去买的衣裳,郡主把外衣换了再回去吧。”
她一愣,瞥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血迹,便点头借了一间厢房,白芷则硬跟上来服侍她更衣。
包裹里是一件款式与她身上这件极其相似的交领长裙。
燕清歌不禁莞尔,现在京城戒严,成衣店都不开门了,也不知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是从哪里寻来这般相似的衣服的。
换好衣服与白芷道别,燕清歌便坐着来时的马车从容回了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