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六公主下嫁蜀郡王为妃,八公主赵元惠封为和惠公主,前往西凉和亲的圣旨便已传开。
行宫里一时有人欢喜有人愁。
要说最近风头最足的,莫过于八公主的生母贤妃娘娘柳氏,她养育八公主,于社稷有功,皇帝的赏赐如流水一般进了她的宫里。
而反观六公主的生母陈妃,自从六公主去齐光寺祈福被歹人劫持,她便病体沉疴,日渐消瘦,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太医也已无能为力,还能在这世上活多少天,只能听天由命。
不少人对于六公主下嫁蜀郡王一事多有猜测,其中最令人信服的,便是六公主失贞一说。
她曾被歹人劫持,虽然很快便救了回来,但陛下这般急切的要将她下嫁给一个不被允许进京的异姓郡王,肯定是因为六公主已经失了贞洁。
这样的流言,虽然在上头的控制下并未大肆流传,但还是泄露了一些消息出去。
圣旨下了半个月后,蜀郡王曾上折以自己区区一个郡王不配娶公主为妃之由婉拒这门婚事,却被陛下好言好语的堵了回去。
婚期定在十月二十七,这门婚事是铁板钉钉的了。
出嫁这一日,六公主像是个人偶一样任人摆布。早早被人叫醒来,洗漱开脸,换上郡王妃服制的嫁衣,梳头化妆。
所有服侍她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不语,明明该欢天喜地的情景,却安静得可怕。
六公主的一双眸子如同一潭死水,她看着铜镜里扑了铅粉而变得有些不像自己的面容,扯起嘴角嘲讽一笑。
父皇竟是连全福夫人都没有请。
想也知道,她嫁给蜀郡王,不过是朝廷对这个异姓王爷的牵制罢了。
蜀郡王是前朝血脉,在大夏立国时选择效忠赵家,得以封王,这么些年爵位更迭,从亲王到了郡王,势力一再减弱,朝廷却从未放松过对蜀郡王一脉的监视。
在父皇眼里,她也就只有这么一点利用价值了吧。
她笑得凄然,可那铜镜里的笑颜却依旧美丽。
“滋味如何?”
忽的,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六公主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妆容发型都已妥当,而方才围在她身边的人竟是一个不留都已退下。
只有这个矮小却不容忽视的身影站在眼前。
越王往前走了几步,直勾勾的打量着六公主,他又问了一遍:“被人当做弃子来用的滋味如何?”
一股无名火从六公主眼底升腾而起。
她再落魄,再绝望,也轮不到这个孽种来笑话她!
“你给本宫滚出去!”她咬牙切齿,攥紧了衣袖,上头绣得精致的花纹嵌进自己手心。
越王撇了撇嘴:“你喊啊,这一整个宫殿的人都不会应你的。父皇之命,谁敢违抗?”说着他摇着头笑了起来。“没想到我有一天也能说出这种话来啊。”
六公主将牙根咬得咯吱咯吱响。
她当然记得,从前自己欺负这个孽种的时候,说过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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