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隔离开来,将自己内心深处这个慢慢地渗透进心底的男人给连根拔起,她对他的排斥不仅仅是因为年纪,是因为本身对家庭对婚姻的恐惧却又极度渴望能有个温暖自己的港湾,她矛盾地一次次地迷失在他营造的温暖气氛里,后来,他的那场车祸险些要了他的命,也险些要了她的命,从被扔下到他昏迷的那段时间,她才知道,那不是简单的依赖上了,而是彻底的爱上了!
我要感谢你的坚持!
舒言双手攀附在他的颈脖上,绕了一圈,轻轻地诉说着,因为这句话,让顾默白都微微一怔,两双眼眸紧紧地凝在一起,在对方的眼眸里看到自己专注的样子,他微微一笑,轻轻摇头,眼睛里泛起的无奈和一丝怅然,“不,我也险些放弃过!”
在这一场被誉为没有硝烟的战场里,他看似平静的运筹帷幄,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这个婚姻的战场里始终是一个没有勇气去接受失败的人,他不显山水,一是因为他本生性格就是这样,不张扬,不夸张,他会在无数的夜里靠在她的耳边说无数次我爱你,却不是那些年轻人那般爱得轰轰烈烈,他看似进退有度,却不知道那只是他在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或许自己有一天出局,自己也能保持这样的绅士态度,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个为了爱情而疯狂的疯子。
他没有告诉她,其实他现在对那几个字都有了心理阴影,那就是‘离婚协议’四个字,之前他看到叶箐艾留给司岚的那一份离婚协议,光是看到那几个字,他的手心便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强大到能将自己的内心都保护得无坚不摧,他也没想到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自己会被这几个字给打倒。
那是发自内心的惧怕,是挑到了他内心深处最不愿触及的地带。
人果然是不能拥有得太多,因为一旦拥有了,就再也割舍不下了!
他无数次都在想,他比她年长了八岁,他大学毕业当代课教师的时候,她还是个黄毛丫头,之前他没有深入地想过所谓的代沟问题,他觉得只要喜欢了爱了,年龄就不会是个问题。
但是当两个人开始磨合的时候他才发现,他走不进她的世界,他开始深思,自己强迫她结婚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而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有着跟他们这个年龄段完全不同的心态,尤其是在对待婚姻问题上。
曾经听关阳在开车的时候无意间笑谈,谈一项数据,说现在的女孩子结婚有上午才领证下午就离婚的,完全是把婚姻当成了游戏。
在舒言第一次提到离婚的时候也正是他刚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之后连续两天都在说‘离婚’这个词,让他越来越懊恼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她跟那些列在数据之中的女孩子思想也是一样,之后他愤怒,甚至是对她施/暴,他是想告诉她对待婚姻不应该是像小时候过家家那样,他能在半夜到民政局盖上那个章,就没有再想过要离婚!
更让他气恼的还有就是她一个女孩子这么不清不楚地跟他在一起,第一次也是给了他,她非但没有缠着他,还洒脱得让他气闷,当时他就想,这孩子对自己太不负责,那只有让他来负责了。
他负责的方式就是,娶她!
甚至是不择手段!
在他看来,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在自己的户口本上添上她的名字。
至于现在D市律师界里私底下流传着的一个传言,离婚诉讼案里的某些资料里面,已经早早就有人被列为了‘永久拒绝接待客户’,甚至还有人因此被开除顺带连工作的律师事务所都给对方一并吞了,鲜少有人知道这个内幕,只有现任的顾钢首席律师邵兆莫清楚地知道,那个被列入黑名单的名字,不就是她顾太太舒言?
谁敢接她的离婚诉讼案?
邵兆莫还笑他,说要是有一天顾太太知道了,你就等着被她吃了吧,他还眯着眼睛回答,恩,我是很乐意被吃,但是在她知道之时,你也活不长了!
威胁,绝对的威胁!
邵兆莫无数次地仰天哀嚎,顾太太,你老公这么可恶,你知道吗?
她不知道的是,他在捍卫婚姻的道路上,确实是用尽了手段。
舒言愣愣地看着顾默白,因为她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沮丧情绪,她很诧异,在她看来顾默白这么稳重的男人一向都是冷静自持的,她鲜少会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表情。
这是,不自信的表现?
舒言想起了之前有几次她开玩笑地喊他‘大叔’,他挑着眉眼睛里既无奈又恍然失神,眼底也有这样的情绪飘过。
她眼神一定,伸手捧着他的脸,有手指抚着他的脸畔,“默白,苏黎世大街上我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吗?”
顾默白目光微动,眨眼时淡淡一笑,记得,如何会不记得?记得那一天她扑着入他怀,说,顾默白,我爱你,她裙角翩飞如碟,扑进他怀里时恍如满园的春色都齐齐绽开。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爱说得少一些做得多一些会更好,却控制不住地每次亲近她时就想告诉她,他说得也多,都是在意乱情迷爱她的时候,他有个很幼稚的想法,或许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不需要他的引导也能像他一样伏在他耳边说一声‘默白我爱你’,他很期待着,却一直都没等到,然而那天在苏黎世的大街上,那句话,再清晰不过!
顾默白没有忘记那句话带给他的致命杀伤力,以至于现在每每想起都觉得,他说了那么多次的‘我爱你’也抵不过她这一句。
见他又失神了,舒言微微蹙眉,手指在他的颈脖上画起了圈圈,尤其是在他的喉结周围,在那凸起的光滑喉结上一点,就听见他压抑不住的低低笑声,腰身一紧,她被他抱紧了些。
“调皮!”明知道他喉结那边最怕痒,她是故意的。
顾默白回了神,在舒言的屁/股上轻轻一拍,她挂在他身上就像个考拉熊,手还不安分地专门去拨弄他的喉结,他躲闪不过,听着她咯咯的笑声是又气又无奈,她柔软的身子紧靠在他的身体上,双/腿岔开着坐在他的腰上,身体挨着这么紧,顾默白是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尤其是她柔软的身体在跟他的胸口磨蹭着的时候,他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都在倒流了。
舒言刚才提到苏黎世,顾默白不仅想到了那大街上那等候已久的表白,还想到了那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人亲密的种种片段,每一段都让他热血沸腾,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难怪张晨初经常说的,那些所谓的坐怀不乱的情圣不是因为真的对女人没感觉,那是要看人的,比如你对其他女人完全不来电,任凭人家怎么撩拨都没有兴致,不是你的身体问题,是你压根就没找对你的那盘菜!
找对了,哦,恭喜你,精/尽而亡吧!
顾默白一向自认有自持力,但这种自持力自始至终都没把舒言算在范围之内,怀里的女人对他来说绝对是个意外。
她一个扯领带的动作都会让他心猿意马起来,更别说这么亲昵地抱在一起,他早已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了异样,尤其是在她声音软软地喊着他名字的时候,身体更是一个激颤,是恨不得现在就要!
舒言落在他唇瓣上的吻轻轻地扫过,正要告诉他这是额外的福利,抬眸就看见他那微微变了的眼色,眼睛里有着一丝殷红,眼睛深处更是掀起了一场漩涡,既具有吸力的漩涡磁场,深深的要将她吸进去。
舒言吓了一跳,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身体的异样,急忙要从他身上下来,现在是什么时候,宝宝才两个月啊!
舒言忙着挪身体,触及到那异样的身体,异常僵硬火热,顿时震得目瞪口呆,身体被那双长臂一拉,唇便被紧紧覆盖住,火热的,有力度的,碰撞在一起,顿时火花四溅。
“默白——”舒言浑身都烫得吓人,喘息时推着他的肩膀,顾默白也重重地喘着气,眼睛也瞬间变得清明起来,身体的难受险些让他没控制住,他松开她的唇瓣,伏在她的肩头重重地长长地低嘘初一口气来,干涸的喉咙里喘出来的气息都灼热得惊人,他抱着舒言,低哑出声,“别动,就一会儿!”
舒言没再动了,饭厅里响起了两人的重喘声,是他极力压制着身体的不适感,舒言是吓住了,差点就走了火,难怪今天舒女士也正式地跟她提出了这个问题,建议她要不要暂时跟顾默白晚上分开睡?舒言想了想,恐怕提出来也未必能得到顾默白的允可,更何况,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在,别说是顾默白不愿意,她也没想过要跟他分开睡。
哪有夫妻分床睡的道理呢?
可是刚才所经历的事件还真的把她吓住了,她自己都险些没控制住,联想到之前想到了自己老是起夜上洗手间,影响了他的睡眠,伏在顾默白肩头的舒言抬起脸来,下定了决心,认真地看着顾默白,开口,“默白,今天晚上,你睡客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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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睡好?”
张晨初一进来的时候就转了转眼睛珠子到处嗅了嗅,顺便朝门口打了响指,示意周嘉赶紧地上茶伺候着,他张大爷过来了。
刚拿了顾总签字文件的周嘉凝眉哀叹,得,大爷来了!
张晨初今天是过来跟顾默白说一下呈帝需要哪些原材料的,顾钢是在逐步转型,但不可能一下子就转完,高端产品的引入也是个缓慢的过程,需要适应,而以前的生产线依然在生产,不过不再是大规模地批量生产,而是订单式生产,接了多少单才会生产多少货。
“张晨初!”看完文件抬起脸来的顾默白将目光转向了张晨初,张晨初是一下子就看到了他那双微红的眼睛和忧郁的脸色,见他一眯眼,随即意识到今天真不该过来,至少,不该过来跟他砍价,顾默白的这幅样子,百分之八十,被砍的应该是他张晨初!
干什么,眼睛都急红了?
张晨初还在思考着各种的可能性,面前就被坐在对面的顾默白扔过来一个文件夹,听见顾默白悠悠的声音,“我顾钢不是慈善机构,你给的价格太低,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呀,谈钱,谈钱多俗气啊!
张晨初抱着那本文件夹当扇子扇了扇,决定今天来都来了,他一个总经理都把采购部部长的事儿都办了,他正思考着干脆让采购部的部长下课,他来兼任得了。
“默白,谈钱伤感情!”张晨初笑咪咪地瞅着顾默白。
顾默白眯眼,“我跟你没钱也没感情!”
张晨初话语一噎,哇,真的是火气很大啊,怪不得刚才进来的时候关阳给他使眼色呢,他还以为是关阳眼睛抽筋,现在看来,是里面的人抽风了!
“默白,咱好歹也是穿叉叉裤过来的……”张晨初脸皮厚着呢,“咦,你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没睡好啊?”
顾默白眼睛眯着都快成一条直线了,眸子暗了暗,我睡没睡觉关你P事!
话说,他昨晚上真的没睡觉!
以为他睡在客房,一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舒言还真是说到就做到,温柔得将他请出了主卧,又温柔得送他到侧卧,还温柔得跟他道了一句‘晚安’。
然后现在一大早听到周嘉说张晨初又来了,他一个总经理,三天两天地过来跟他侃价,他呈帝又不是穷到快破产了,他一个董事长就跟他谈这破事都谈了两天了,搞得顾钢销售部的总经理这两天也便秘了,觉得是他工作没做好,本该是他的工作现在落到了董事长的头上,他深感自责,然后这两天格外注意着董事长的门外,很准地蹲点守候,一看到张少过来了就来拦截,只不过每次都栏不住,销售经理很自责,然后再思考着是不是自己这个位置也快坐不住了,要不要主动辞职哇?
张晨初可不管顾默白那阴郁的眼神,靠过去一脸正经,“睡眠不好会影响心情,还会显老!”
顾默白微眯的眼睛动了动,我即便是老了你那价格依然不通过,赶紧滚蛋!
顾默白终于体会到了司岚那咬牙切齿的狠劲是怎么来的了,因为这厮实在是让他也有一种要拿刀将他宰了的冲动。
“是不是,那方面不协调了?”张晨初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还带着一丝压抑的低笑,这笑容在顾默白看来,及其猥/琐!
顾默白挑眉,哪方面?
张晨初见顾默白不说话,继续说到:“舒言怀孕了,你那方面解决不了,内火重了吧?要不要今天晚上我请客,我保证谁都不说!”
进来放咖啡的周嘉正好听到这句话,随即瞪大了眼睛珠子,哇,姓张的,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怂恿我们老大去干坏事!
周嘉决定了,找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碰上张晨初,套上口袋一阵好打,替他们董事长夫人出口恶气!
顾默白眼睛都要成直线了,等周嘉一出办公室,他转脸看向张晨初,“说完了没有?”
张晨初咧嘴,看好友的脸色,立马从椅子上闪开,果然不出他所料,他这屁股刚抬起来,顾默白的长腿就踹了过来,他这跑得快才没被踹到,呀呀呀呀地毫无形象地在办公室里叫起来。
“我这不是为你好么?难不成你还要那个?那个?”张晨初用手比划了一下,看的顾默白是直接抓起了桌案上的笔筒,毫不犹豫地朝张晨初扔了过去。
张晨初,你丫滴怎么不去死?
张晨初一阵快跑溜到门口,嘻嘻笑了笑,恍然大悟地说到,“啊,默白,你做得对,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手更方便了,恩,加油,撸撸更健康!”
我——
我——
办公室的门一关,一向稳重内敛优雅有风度的男人磨牙之后好半响才挤出了两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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