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双颊瘦削,脸色苍白。君舆一句话也不说,挥剑便斩。袁夜来一边躲闪,一边说道:“你杀我做什么?岂不知我就是你?”
君舆怒道:“休得胡说!”他这一个月来,得到司马青衿的悉心指教,功力修为都大有进展。
然而袁夜来与他共体,己进即是彼进,是故两人奇招迭出,你攻我退,竟是难分难解。打了一会,袁夜来停手道:“不打了!你杀不了我!”
说完站定身形,不避不闪。君舆一剑将他挥成两段,袁夜来桀桀一笑,两段身子截面间黑雾萦绕,不一刻便又长在一起,丝毫无损。
他说道:“我是你的欲望所化,你岂能将欲望灭绝?人若无欲,便是行尸走肉。就算大罗金仙,哪个敢说心中无欲?何必作此无用之功?”君舆大怒,长剑纵横划出,袁夜来依然不躲,任由君舆将自己斩得七零八落,再施施然长回原形。
君舆停剑不发,沉声道:“你从何而来?”袁夜来道:“你我心念已通,你非要问一遍才心安么?看到这满地的天魔花,聪明的就该知道了,谁叫你要用寒冰符挡一下呢?弄的花籽孱弱,不能完全转化。
从今之后咱们两人一体双生,竟是谁也离不开谁了!“君舆攥紧拳头,袁夜来所作所为在他心中不断闪过,他几乎将牙都咬碎了,袁夜来道:“其实这样也不错。你放不下面子去采补女人,我去帮你采。
你看谁不顺眼,我就帮你打他。谁挡了你的道,我就帮你铲除。”他见君舆不说话,便拍了拍衣服,找了块大石坐下,笑道:“话说刚开始时,我还不太知道你的心意,见你喜欢那薛姑娘,就去帮你采了她,没想到你见到她难过,心中也难过。
我这才知道原来是太着急了些,后来看你们那眉来眼去的调调儿,老子心里也痒痒的挺舒坦,哈哈!”袁夜来平时小心翼翼的潜伏。
看着与君舆共有的身体越来越强,心中独自狂喜,此刻与君舆终于心念相通,便将他当成无话不说的同伴,再也抑制不住兴奋,口若悬河一般说道:“不过那臭师叔,咱们就不要再留恋了,此人碍手碍脚,杀了最干脆。
你瞧,占了这九成山,岂不妙哉?大丈夫若没有立锥之地,将来如何成大事?他那老婆,更是美得紧!我先遣了那个子骞过来探路,没想到他竟给我勾上了这么一位。”
袁夜来回想秦妙蕊床上的风流,垂涎欲滴,笑道:“你别看她平时冷若冰霜,床上那个火热风流劲头哈哈,真是难以形容,好在你能知道我的感受!下次我把她上得神魂颠倒的时候,让你变过来,也亲口尝尝味道如何?”
他正说得高兴,突然感到身上越来越重,再看君舆,只见他双手捏诀,紧闭双目,口中默念着什么。袁夜来额上青筋隆起,叫道:“玄明鉴虚诀?我也会!
“他捏了法决,念动司马青衿所传的咒语,便要反制君舆,然而他一念之下,即刻知道不妙,原来司马青衿在正教之中行止最为放诞不羁,行事有时几近于邪。他虽是不拘形迹。
但也担心过犹不及,误了道心,便创了这套立正本心,祛除杂念的玄明鉴虚诀来。袁夜来虽然渐渐壮大,但终究不是君舆的本心,故而一念玄明鉴虚诀,反而将自己大大削弱。
他心中已感应到君舆封印的念头,大叫不好,就要遁走,然而却被君舆牢牢锁住,难以脱身。
袁夜来双臂一张,十指箕开,天魔花上涌出团团黑气,被他迅速吸进掌心。君舆身上白光闪耀,凌空下击,袁夜来背后黑雾萦绕,大吼一声,迎了上去。
清禹等人牢牢守着静室院子大门,约两个时辰之后。静室的门打开了,君舆走了出来,他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说不出的疲倦,说道:“辛苦各位了,请回去休息吧。”
清禹等遵命散去,君舆独自在庭院内穿行,此时王平真已经出殡,众人或有余悲,但脸上已经可以见到笑容。
君舆也不说话,与众人擦身而过,他走到王平真灵位之前,双膝跪倒,久久不起。晚饭时分,有人来请君舆,君舆只是摆手不答。众人见他悲戚,只道他思念师叔。
也不敢上去劝他,便静悄悄将他一个人留在灵堂之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亮已经挂上屋檐,君舆还在跪着。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在他的身后响起,有人走到他的身旁。君舆鼻中闻到了暗暗浮动的女子体香,紧接着肩上一暖,一只如脂凝成的纤手放在他肩上,薛灵芸柔声道:“君舆哥哥,逝者已矣,生者需得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