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做得手脚漂亮,蓟子抓不住半点把柄,加上正教众人得到那秘法,欢声雷动,更将昆仑奉为天下道法之源,他也只好哑巴吃黄连,顺水推舟的认了这椿事。”云炫目瞪口呆,父亲胆大妄为,实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他想了半天,才问道:“那他怎么与我娘认识的?”明璇摇摇头,说道:“哪会儿我还没出世,所以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你父亲一直在外面闯荡,直到太爷爷去世时,他才赶回。
那一年,阿涵姑姑刚好十六岁,他们两人就是那个时候见的第一面,从此纠缠一生。”云炫问道:“是不是很多人反对他们在一起?”明璇摇摇头,道:“是没有一个人赞同他们在一起。”
云炫想了想,说道:“是不是因为他出身低贱?”明璇道:“出身低贱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你父亲足足比阿涵姑姑大了三十多岁,辈分上就是错乱。
再则他浪迹江湖时,处处留情,十足一个风流浪子,名节不堪。最重要的原因是,莲女绝少外嫁,故而他们两人虽然情根深种,却得不到旁人的支持。”云炫道:“为什么莲族女眷不外嫁?”
明璇答道:“因为莲族男子只有和莲族女子通婚,方才能诞下天生有妖力的莲族后裔,若是与纯血外族女子联姻,则后代泯如常人。”云炫听得有些糊涂,便问道:“那我怎么生而有妖力呢?”明璇看着他道:“云炫,你当庆幸身为男儿。”
云炫不解道:“为何?”明璇道:“假如你是个女子,你便不是我莲族人了,莲族女眷与外族通婚,只有诞下男子才是天生妖力,而且头发不再做银白之色,因此族规中严禁莲女外嫁。”
上午的阳光从窗椂中透入,在明璇柔顺的银发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她被照得血气上升,精致的脸庞仿佛晕染着一层极淡极淡的胭脂,异常娇艳。
此时静室之内,美人温润如玉,往事湮没成烟,真真幻幻之间,云炫竟一时有些出神莫非当年也是这般银发红颜,言笑盈盈间,将浪子的铁石心肝化作了悱恻柔情?
明璇见他神色有些恍惚,便轻轻问道:“你在想什么?”云炫怔怔的望着她,脱口答道:“我在想我娘当年,是不是就像姐姐这般模样?”
明璇没料到他如此回答,脸上掠过一丝忸怩羞涩。云炫自从见到明璇以来,一直被她不染凡尘的气质所迫,只觉得她圣洁高贵异常,自己连呼吸的鼻息都不敢太重,生怕对她有半分亵渎。
此刻的腼腆虽稍纵即逝,却让云炫心头剧震这副样子正如观音媚态,偶得见之,足令人神驰不已,明璇并不知道云炫心中所思,轻笑道:“那我可比不上她。”云炫忙道:“璇姐姐太过自谦了。”
他本来想找些言辞表达心中对明璇赞美之情,又觉得不太合适,正踌躇间,便听明璇说道:“并非我自谦,这是老祖宗说的。她说我和明珰的姿色都逊阿涵姑姑一筹。当年莲族子弟,不知多少人曾被阿涵姑姑倾倒得茶饭不思。”
“那她怎么会嫁给我爹的?”云炫声音有些发涩,他情知母亲越是众人瞩目,就越是难与父亲携手。
明璇叹了口气,说道:“情之一字,有些时候并无道理可言。阿涵姑姑当年青春年少,心有七窍,最是聪颖机敏,虽然平易近人,但看人的眼光却是极高的,而你父亲孤傲飘忽,对人常做青白眼,忽冷忽热。
我还记得半阙题他的词:笑邀乞儿对饮,醉命王公解靴。暮拥芙蓉歌塞曲,晓折杨柳响胡茄。性情最是放诞不羁。谁也没料到这两人竟会暗生情愫。当时我爷爷已沿袭魔君之位,诸事繁多,等到他发现不对头的时候,阿涵姑姑已深陷情网,不能自拔,宁可浪迹天涯,也要和你父亲厮守。
““爷爷大怒之下,将姑姑看得死死的,禁止她和你父亲再通消息。并下了谕令,除非你父亲挥剑断情,否则不许他踏上月华峰一步。谁知道不下这道谕令还好,一下这道谕令,反将你父亲狂傲性子激得发作起来。”
“数日之后,他居然按足了媒妁之礼,大张旗鼓的遣媒婆拿着红贴上门提亲,还没等媒婆被打出大门,第二拨人就敲锣打鼓的把头节礼送到。我爷爷正气得浑身打颤,又一大拨人吹吹打打,送来六十四扛彩礼和一封婚书。
那婚书言辞恳切,态度谦恭,满纸皆是对阿涵姑姑的倾慕之情,请爷爷捐弃前嫌,勿做无情棍棒,玉成美事。信末一转,则说次日即是吉日,他将亲自上门迎娶,请婆家做好准备,仿佛这事天经地义,已板上钉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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