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娉婷的他此刻只想着终于可以回京城了。
是的,杀回京城,当初皇帝是怎么抢的皇位,现在他的后人遭报应了,三皇子上位至今不过一年许,未有任何建业不说,还天天留连后|宫,而现在的太后从前的郑贵妃虽然忍功了得,但是她大局观几乎没有,面对一个从不上朝的儿子,面对淮南雄踞的张秀,太后吓得差点要逃窜,而朝臣们却最是明显,他们触觉最敏锐,此刻张秀势大,几乎不用动员,一个二个全部都改弦易辙了,几乎没有人会为当今皇族做死忠,郑太后一脸绝望,她不愿意留在殿上看这一群小人的脸色,她鼓起了一肚子气,闯到了儿子与妃子们厮混的宫殿里“滚!”她一脚踹上了守门的太监身上。
殿中,传来了皇帝的声音“母后,你因何事如此动怒?”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兴致被打断的不满。
“动怒?哀家哪敢动怒?”郑太后走了进来,一张脸上不怒自威,她瞪了一眼那衣不蔽体的妃子,透着寒意的开口“滚!”
“别走。”皇帝似乎跟自己的母后较上劲了,他伸出手拉住了宠妃,一脸的满不在乎。
“你居然敢如此对哀家?”郑太后气得话都说不完整了“张秀都要打回来了,你居然还在这里厮混!”
皇帝的表情煞是微妙,半晌他哂笑了下“哪又如何,张秀若是回来了,朕让位退贤便罢了,他不敢杀朕。”皇帝说着,狠狠灌了一壶酒。
郑太后也气,可见边上的宠妃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再一看皇帝握着宠妃的手指节泛青,心中涌起了一股心疼,好歹是十月怀胎相依为命的母子“滚!”郑太后命令那妃子退去,妃子见机捂着流血的手臂连爬带滚地跑了,妃子跑走后,郑太后伸手把儿子拥进了怀中“皇儿,身为皇族,我们无处可逃了,娘已经把张老夫人请到了宫中,相信张秀会投鼠忌器的。”
郑太后一腔怜子之心,却没有想到此刻在她怀里的皇帝眼中写满了惊恐。
母子二人,一人想当富家翁,一人却想保全皇族体面,南辕北辙,压根是不会谈拢的事情,早晚留下祸根。
此刻张府却没有像别人猜测的那样乱成一团,文娉婷一直沉睡着,可以不算,何柔珊越俎代庖,处理起了张府的事务,给了张府下人们一颗定心丸,而苏玛丽浑然不惧,皆因为她早就安|插|了人在宫中“珊珊,你放心吧,我在宫中有人,老夫人不会有事的。”
前线一步步压近的张秀收到了暗堂乔勋送上来的情报,也收到了苏玛丽那边送上的情报,她并没有犹豫多久,事实上,事到如今,她已无法再退,只能赌这一次“全力攻击!”
郑太后咬紧了牙,她每天都睡不着觉,天一亮就接到了各种噩耗,仿佛所有关卡都是纸糊了一样,明明一天前还在千里之外,这天却已经近在眼前了“来人,请张老夫人!”再不动用张老夫人,郑太后怕没机会用了。
“禀太后,张老夫人不见了”太监回来禀报道。
“不见?怎么可能不见!”郑太后气得把香炉扇到了地下。“说!说不清楚你就自己领罚!”
“是是陛下放走的”太监趴在地上,唯恐被太后迁怒。
“什么?不肖子!那个不肖子!”郑太后想起一门心思想禅位当富家翁的儿子就来气,正想出门找儿子晦气的时候,却被几个眼生的太监宫女拦在了门口“陛下吩咐要太后静养,太后请不要为难奴婢们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先帝,你的儿子不肖啊”郑太后一脸呆滞地回了宫,当晚就悬梁自尽了。
而听到太后已死的消息,皇帝却舒了一口气,当张秀站在紫禁城台阶上时,皇帝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
张秀觉得很可笑,但从情报中看来,这皇帝也是大智若愚的那一类人,她并没有说什么,这皇位是她打回来的,不是谁让出来的,这一点必须明确。
没有什么禅位典礼,直接封了许远一个男爵,便了事了。
张秀登基为帝,正妻凤云儿册封为后,嫡女张昱封为宁馨公主。
两辈子凤云儿头一回封后,眼眶不觉红了,她手捧着圣旨及皇后金册激动万分,上辈子梦寐以求的东西居然就这样到手了,而她也即将成为那个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而这一切,竟是上辈子的“情敌”带来的,凤云儿满含爱意的目光流连在张秀的脸上,这才是她一生的良人,幸好她未曾错过。
张秀站在紫禁城上,望着底下跪着的一排排朝臣,心中涌起了万丈雄心,这就是我的皇朝,我要为之奋斗一辈子的地方。
两手交握,十指相扣,这世上最尊贵的夫妇二人即将展开波澜壮阔的一生,从此之后,风雨同舟,祸福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