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摄像头的像素经过放大后,已经有些模糊。
再加上是透过镜子,照出来的人影,其实分辨率已经相当低了。
可萧迟岩对劳伦斯恨得牙痒痒。
做了警察这么多年,他碰到的硬骨头数不胜数。
可只有劳伦斯让他无从下口。
再加上为了抓住他的把柄,队里的人将劳伦斯的资料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能认不出他??
做梦!!
先前还纠结于老李怎么会出岔子,而且还是个致命的错误,导致陈石海这条大鱼跑了。
说实话,虽然内心不相信,但已经有很多警员都在猜老李是不是陈石海的人了。
现在看到了劳伦斯,一切问题似乎都迎刃而解。
催眠——这个仿佛只在悬疑小说或者趣闻里出现的名词。
自从它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就带给他们无数的“惊喜”。
不可置信,如遭雷劈……
已经数不清到底是什么感受了。
但唯一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这种诡谲的能力,令人畏惧。
虽然对一个罪犯,他们不该这么说。
可还是从心里地觉得,拥有这样能力的人,就跟神明似的。
萧迟岩觉得自己快被气吐血了。
幸辛苦苦埋伏这么久,才下令抓人,结果却被截胡。
劳伦斯,劳伦斯……
“队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劳伦斯这个人……我们拿他没办法呀!”
队员咬牙,虽然不想承认这件事情,可这确实是事实。
他们拿劳伦斯根本没办法。
萧迟岩靠在桌子上,沉思片刻。
“继续找,先不管劳伦斯,把陈石海抓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万一又碰到了劳伦斯,我们不是又白忙活……”
“劳伦斯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在陈石海身边,而且,劳伦斯这个人做事随心所欲,上一秒还对着你笑得灿烂,下一秒就能捅你一刀子。”
萧迟岩摸了摸下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可能死心塌地地跟着陈石海,图什么?钱,权,他想要什么没有?”
队花从椅子上转过身,仰头看着自家队长。
“队长,会不会劳伦斯其实是我们调查的那个跨国组织里的人。”
见萧迟岩看来,队花继续道。
“你看,陈石海莫名其妙地让自家律师来保释劳伦斯,劳伦斯可是国际通缉犯,陈石海又不是傻子,雇一个律师来就可以的事情,非要把自己暴露出来,说明劳伦斯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至少是陈石海需要谨慎对待的人。”
“可一般人会知道劳伦斯的存在?就算陈石海是个贩毒份子,也不会接触到劳伦斯才对。所以我觉得,劳伦斯肯定是他们组织里的人。”
萧迟岩,“先把精力放到陈石海身上,陈石海是我们的突破口。”
“派人去搜寻陈石海的下落,如果劳伦斯在他身边,就不要轻举妄动。”
“是。”
……
陈石海在哪里?他现在躲在一间平房里。
四周不大的小院里放了个大红色澡盆,院中隔壁屋子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小板凳上,正在盆子里洗着刚拿回来的大头菜。
等到洗干净了,就可以泡进酸菜坛子里,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吃了。
院子边角种着两颗灰扑扑的小树,中间架了长杆。
上面挂满了小孩儿大人的衣服,有些还滴着水,两棵树像是要被压弯腰似的。
水落到地上,加上老人直接把澡盆里的水给到在了院子里。
瞬间整个院子都变得湿哒哒的,看起来脏极了。
藏在窗帘后,一脸警惕地盯着外面的陈石海难受地皱起眉头。
虽然自己告诉自己,现在不同于以前。
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非要往地上瞟。
那脏兮兮的院子,随处可见的青苔……
没看到有警察之类的人,陈石海才强迫自己把目光收回。
此时,距离他进屋已经很久了,久到他双脚都麻木了。
发觉没有追兵,陈石海松了口气,这才有时间打量这个屋子。
小小的出租房,还没有他家里的厕所大。
放了电视,床铺还有灶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简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
还有那口锅上面的墙壁,黄黄的,是什么?
也不怕这些脏兮兮的东西掉进锅里了?!
陈石海努力克制住摔门而去的怒意,站在那铺着廉价印花床单的床边。
一想到自己要一屁股坐下去,简直是委屈了自己这一身高定。
陈石海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
可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把电话卡给拔了。
一气之下,他直接伸手将手机丢了老远。
门外忽然响起了开门声,陈石海如同惊弓之鸟。
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可狭窄的屋子,一眼就能看个干净,能跑到哪里去?
走进来的人手里提着饭菜,穿着深色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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