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婆……
不知道怎么叫人,干脆也就不叫了,免得叫错人弄出什么笑话。
李乐将鱼扔进桶里,可这鱼确实鲜活。
一个大摆尾,竟然直接从桶里跳出来了。
“哎呀,鱼跳出来了。”
“白丫头,快抓住,死了就不好吃了。”
老人们也不是非要指使白瑾萱,只能说白瑾萱站的位置刚好里水桶最近。
然而,白瑾萱看了眼摆着鱼尾,不断跳跃的大鱼。
其实,她对这种表面滑溜溜的动物,不怎么感冒。
但是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儿,她总不好说什么。
还没伸出手,身边的苏晨睿已经弯下腰。
“我来吧。”
也不知道这田里的鱼养了多久了,个个都大得很。
就连苏晨睿都要两手捧着。
白瑾萱,“咱们先回去洗洗手吧。”
苏晨睿,“不用那么麻烦,田里不是有水。”
说着,他伸出一只手臂,“帮我把外套脱了,免得蹲下去的时候掉水里湿了。”
白瑾萱帮他把风衣脱了,抱在怀里。
等苏晨睿踩到下面石板上,蹲着身子,洗干净了手。
抽了纸巾给他擦干了,赶紧把衣服给他穿上。
这寒冷的天气,本来苏晨睿就穿得少。
这再把外套给脱了,白瑾萱觉得自己牙齿都冷得哆嗦。
两人虽然只是短短的交谈两句,但其后的默契倒是让旁边的老人们看了直笑。
“是家里那个吧。”
李乐笑,答案不言而喻。
老人点头,“不错,小伙子挺俊的,知道疼媳妇。”
“一看就是城里人,只是捡个鱼,不知道的还以为让这丫头干了什么事情。”
“以前这丫头可是光着脚丫子,比男娃子都还皮。”
说起往事,老人们都笑开了。
白瑾萱听着老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从自己身上,谈到李乐,再谈到隔壁谁谁谁。
她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分明说的应该是自己熟悉的人,熟悉的事。
可仔细感觉起来,似乎又隔了一层薄膜。
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苏晨睿没出声,只伸手搭在白瑾萱肩膀上,搂着她。
“说起来,你的脚没事儿了吧。”
忽然有个头发花白,看起来身上带着点书卷气息的老人冲白瑾萱问。
白瑾萱一懵,看了看自己的双脚。
“我的脚怎么了?”
老人放心道,“看来没什么大碍了,我就怕留下什么后遗症。”
“老人家,瑾萱以前的脚出过什么事情吗?”
苏晨睿自然而然地询问,“我知道后,平时也好让她注意些。”
老人不疑有他,“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她小时候非要学骑自行车,然后脚踝被卷到车轮里擦了一下。”
白瑾萱听得脚一凉。
老人伸手比划两下,“虽然肉没被削掉,但也飞起来两大块,流了不少血。”
“当时给她消毒上药的时候,哭得十里八村的人都听见了,可惨了。”
有人接嘴,“嘿,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有点印象。”
苏晨睿问,“那么重的伤,应该会留疤吧。”
老人点头,“应该是的。怎么?你不知道?就在右脚踝上。”
白瑾萱一愣,脸色有些难看。
抬起自己的脚,在脚踝上比划了一个地方。
“大概在这个位置是吗?”
老人想了想,“差不多吧,整个脚踝就这么大一点。”
白瑾萱身子晃了晃,还是接着苏晨睿的力道,才没跌倒。
“小心点,别摔倒池塘里去了,这大冷天的,稍微不注意就生病了。”
一旁的老人赶忙提醒。
白瑾萱还没说话,苏晨睿就先笑。
“老人家放心,我扶着她呢,掉不下去的。”
老人家乐呵呵地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黏黏糊糊。”
苏晨睿冲老人家笑,把白瑾萱团进了自己怀里。
白瑾萱不说话,他就安静地陪着她。
直到身边的大水桶被肥硕的鱼儿装满,李乐洗干净了脚上的污泥。
招呼他们两一声,提着水桶慢慢往回走。
挨家挨户给人送了鱼,剩下的也够今晚几个人吃。
李乐走到家门口,招呼自己爸妈出来杀鱼。
他站在院子里,冲了一遍脚,这才进屋换衣服。
白瑾萱和苏晨睿站在院子外,对着枯败的稻田。
白瑾萱小声道,“我完全没有骑自行车受过伤的印象,而且,我右脚上也没有什么伤疤。”
苏晨睿想了想,将之前瞒着的事情说了出来。
“刚才你指着的那颗树其实不是樱桃树,是桃树。”
白瑾萱嗤笑,“荒谬,真的太荒谬了。”